叶崇静也有些诧异,奶酪虽然总体来说还算一只友善的小猫,可表现欲不强,通常不会这么配合的。
关韵轻轻地捏住它的小爪子晃了晃,奶酪很淘气,想要用爪子拍关韵的手玩拳击游戏,不过被叶崇静制止了,把它抱到了沙发上:“最好别用手和它玩。”她拿起茶几上的一支逗猫棒想要递过去,不过关韵已经把奶酪搂在了怀里,心满意足地摸起了它柔软鲜亮的绒毛。
“你真可爱。”关韵拨了拨它的耳朵,眼睛里盛满了笑意,认真地对它说,“你是我见过最可爱的小猫了,我叫关韵,我记得你叫奶酪警长,是因为你长得和黑猫警长很像吗?”
这个问题她已经想了一段时间了,自从知道叶崇静小猫的名字,并且叶崇静答应她随时可以来看小猫之后,她就常常在睡前期待能见到奶酪警长,并且问出这个问题。
当然,她最期待的问题的答案,是她还无法问出口的:姐姐,你是不是想和我做朋友鸭?
奶酪喵了一声,对这个问题不置可否,甩着尾巴跳下关韵的膝盖,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叶崇静出去了一下,过了一会儿端着一壶青柑普洱过来,倒了一杯放到了关韵面前,替奶酪回答道:“对,它和黑猫警长长得有点像,所以我也给它起名叫做警长。”
关韵两手握着热乎乎的茶杯暖手,一边眨眨眼望着奶酪跑过去的方向,恋恋不舍地说:“真想多和它玩一会儿……它太可爱了。”
叶崇静平日里的生活没有什么乐趣,她没有什么朋友,也没有什么特别爱好,除了和工作人员或者家人说话,她甚至无话可说。可关韵语带憧憬地说了一句话,让她不仅想要回应,还想回应得有趣一些。
“我猜它其实也想和你多玩一会儿,之所以跑出去,是有事要做。”
关韵惊讶地睁大了眼睛:“它是去做什么了鸭?真的会回来吗?”
“咱们可以打个赌。”叶崇静说,“如果奶酪一会儿回来了,就算你赢,我就把那个巧克力的倒数日历送给你。”
“回来了……就算我赢?”关韵思索了一下,总觉得哪里不对,“回来的话,不是该算你赢吗?你说的它会回来的鸭。”
“咱们赌的是它会不会回来找你玩。”叶崇静有理有据,她忍不住微笑,“这样的话,难道不是找你的话,就算你赢,不找的话,就算你输吗?”
关韵显然被她这番逻辑清晰的话给绕了进去,点了点头:“那如果你赢了的话,我要送你什么礼物呢?”
她仔仔细细地望着叶崇静,试图从对方身上发现缺少的东西。姐姐需要什么呢?关韵想,叶崇静的妆容和发髻都一丝不苟,鬓边的鬈发是丝缎一样的棕黑色,银灰色的正装里面是一件浅灰色的软缎衬衣,脖颈上系了一条纤细的金色项链。
关韵做了这么久的模特,她不需触摸,就能感受到衣服的品质,在这一刻,她忽然意识到,叶崇静不缺少任何东西,也不需要她的任何礼物。
她的心头闪过一丝失落,叶崇静也不说话,她想姐姐一定也为难了。
叶崇静确实是在想这个问题,她不愿意让关韵太费心太费钱地准备礼物,她把鬓发别到耳后,灵机一动,半真半假地说:“头发总是散下来,如果你输的话,就送给我一个发圈吧。”
“好鸭!”关韵一下雀跃起来,兴致勃勃,觉得这个礼物真是实用,自己怎么没想到,“姐姐,那你喜欢什么样的发圈?有编织的,有毛线的,还有很可爱的大肠发圈。”
这些在叶崇静看来都没什么分别:“你手里有哪种呢?我觉得不需要太麻烦,你不用特地去买。”
“你可以来选鸭。”关韵很高兴地说,“你送我回家的时候,可以来选的,我有好些还没有拆封的发圈……”她说着说着,忽然想到了什么,微微地抿了抿嘴唇,有些不好意思,不过还是很豁达地说,“不过……都很便宜,姐姐你不要嫌弃。”
她确实是觉得自己过得很好,并不需要更多的钱,可是她也明白,在叶崇静的眼里,大概她生活困难,没有拿得出手的东西。
叶崇静虽然说她有微笑的超能力,但实际上,她知道叶崇静应该是有点可怜她的。她也遇到过好几个善良的姐姐,因为可怜她,在模特活动里毫不吝惜地帮助了她,还有个姐姐和她说了很多做模特的工作技巧,不过到底是都不算朋友。
可怜她,对她好,和想和她成为朋友是两码事。关韵知道这点,哪怕是在小学,她也没有交到过朋友,更别提真正的朋友了,就像《夜色玛奇莲》里的周小荷一样,她也想有一个毛豆那样的朋友,她总是想问叶崇静是不是愿意和她做朋友,可总是有些退缩。
最一开始是简单地害怕“交浅言深”,现在她发现让她害怕的地方更多了。
善良,开朗,充满热情和耐心,叶崇静情不自禁握住关韵的手,从她掌心柔软的温度中,窥到了一个有些怯懦,渴望关爱的灵魂。
叶崇静也觉得有些失态了,她紧紧地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