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只猫一本正经地在说要保护她,有点过于可爱了。莫惊春忍俊不禁,一双眼睛微微弯起,“谢谢你的关心,但是不用了,这里很安全,你回去睡吧。”
说起来,一直让猫睡楼下客厅也不太合适,但它不会开门,等过几天伤好,能变成兽人,就分一间客房出来给它。
猫犹犹豫豫,不太想走。
“回去睡吧。”莫惊春捏了下猫耳朵,把它推到门口。
猫就磨磨蹭蹭地走了。
可它没太能睡着,心被愧疚熬成的苦汁咕嘟嘟煮着,不想接受自己竟然犯下了如此愚蠢的错误。
在沙发上翻了许多个身后,它还是坐了起来,走到窗边,叼着那个圆圆的懒人沙发,一路拖到了楼上,把它放到莫惊春的卧室门口,在上面趴着睡了。
第二天,莫惊春起床出门,看到了门口仍旧陷入睡眠中的猫,心情有一点复杂,不是很理解。
为什么跑到二楼来睡,难道是觉得楼下晚上太冷了?
她拍下照片,去问了闺蜜南玉芝。
后者的作息一向很阴间,从来不早起,要等到中午才能有消息回复。
不过猫睡觉的样子还是挺可爱的。
它不是很标准的团成一个圆,而是半扭着身子,脑袋仰着,露出胸口,长长的绒毛蓬开,像是芄兰成熟的果实,破开外壳后,一团毛绒绒的种子便会迫不及待地从缝隙中挤出来。
前爪贴在脑袋两侧,像是要投降似的,露出粉色的爪垫。
只不过肉垫并不细嫩,不是莫惊春曾经在视频里见过的那些宠物猫的肉垫,后者看起来是很干净,也很柔软的样子,叫人一瞧,就知道这是精心养在家中备受呵护的宠物。
猫的肉垫上有许多细小裂开的纹路,伤口,看起来就很厚实,长着一层茧,颜色也是灰扑扑的。
它没剃过脚毛,但肉垫间的绒毛也并不长,或许是在野外走路被磨平了。
比起腹部绒毛的白色,爪子上的短毛瞧着就要脏一些,也是灰灰的。
她摸猫时,没觉得对方身上多脏,猫每天也会舔毛,但是四条腿每天都在地上踩来踩去,只靠舔是舔不干净的。
应该给它洗洗澡,彻底清洁一番。
也许是她看得时间太久,猫张开嘴打了个哈欠,悠悠转醒。
它醒过来,见到莫惊春,第一件事就是从沙发上下来,去看她的脚。
淤青还没消,药味儿正浓。
猫凑得太近,呛到鼻子,打了个喷嚏。
“早上好。”莫惊春说,“你怕水吗?我想给你洗个澡。”
水?
猫的尾巴垂下,浑身都充满抗拒,“讨厌。”
水会把毛弄湿,很不舒服。
“那就是不怕的意思。”莫惊春得出结论。
不过要是她来帮忙,势必要到处摸来摸去,不太合适,那就还是等伤好以后,让猫自己洗吧。
她一番思量,不过转瞬。
莫惊春笑了一下,“我要去晨跑,没睡够的话就再睡一会儿吧,早饭还有一阵呢。”
猫还不能理解晨跑是怎样的概念,它跟着人下楼,看到她穿鞋,便自动把这一举动当成是例行巡逻的一部分。
见她出门,猫坐立不安。
在它眼里,外面的世界非常危险,有恐怖的车子,凶残的大狗,很坏的人。
饲主的状态不是最佳,希望今天不会有抢地盘的人。
猫满怀忧虑地坐到门口,哪怕厨房传来香气,都没能让它挪一挪地方。
等莫惊春回来,它立刻就迎了上去,绕着人腿边闻了一圈,还好还好,没有闻到什么特殊的气味,安全。
猫松了一口气,蹭过人的小腿,软软咪了一声。
莫惊春的生活,在遇到猫之前,非常规律,或者也可以把这种规律称作无聊,每天做的事都是一样的,也就工作内容会有些不同。
没有放松休息的时候,哪怕假期也要工作,固定时间起床,固定时间睡觉,也不玩游戏,不逛街。
起码在南玉芝这个标准的感性且随性的画家来说,简直就是和机器人一样。
她们两人的爱好、生活习惯几乎没有一个是一样的,仿佛是世界的两极,但就是这样的她们,做了十几年的挚友,也是唯一的朋友。
这个唯一,在南玉芝这儿是因为她有一点社恐,不擅长和人打交道,也不太喜欢社交。
在莫惊春这儿,就是很单纯的心防太高,其他人过不去罢了。
所以在知道好朋友养猫以后,南玉芝的不可谓不惊喜,甚至有些惊吓。
这件事比铁树开花都要稀奇。
尤其是猫还是猫的时候,她不养,能变成兽人了,忽然又动了心思。
文艺工作者的思维总是十分发散,脑洞大开,南玉芝想了许多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