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音它会从四面八方冲进你的耳朵里,让你轻松得到上级的行动指令,但是这也只是理论上的事情,实际上,很多人在这种情况下,会出现一定的应激反应,肾上腺素分泌量急剧增加,同时大脑会控制你屏蔽对外界的部分感知,这个想必学生时代打过架的都知道,一旦打起来,你根本听不到周围的人在说什么,也可能当时听到了,但是被大脑阻断了,对这部分信息没有储存和处理,在事后你也根本想不起来,通俗的讲就是不能冷静处理判断事态,如果这样的人在加上激动时手会颤抖,那么你就要注意了,这样的人真的会拼命,同时他全身的痛感也会大幅度的下降,颤抖也不是因为害怕,而是身体细胞在激动,一旦进入战斗状态,除非力量悬殊,否则,他会赢。
如果士兵都是这样的人,个体勇猛,但不能执行将令,团队作战极容易被弱者翻盘,如果放到足球场上,那就是没有大局观,眼里的视野就跟樱木花道一样,瞳孔缩小,只能看到眼前的一点情景,虽然如此,但是只要通过不停的强化训练,普通士兵们也是能很好的接收到口哨信号的,所以就有了那句话,平时多流汗战时少流血,没有充分训练的兵是很难发挥出力量的,如果你身在其中就会有一种无力感,明知道该怎么做,但还是会被大部队裹挟着走向错误的方向,就如同集体背书一样,明知道拉着音太慢了,但你被裹挟着就是快不了,在一个就是军训的团体一起原地踏步,明知道越来越快,但是你就是慢不下来。
宋毅骋的家丁队这方面的训练那是不遗余力的,此时效果也就显现出来了,但宋毅骋知道与对面的关宁兵相比他们仍然属于新兵蛋子。
几个百户听到宋毅骋的哨音,轻轻一带马头,向着两侧分散开来,几个百户相继有节奏的吹起了哨子,跟在后面的总旗官、小旗官听到哨音也一样的吹起来,确保每个家丁亲卫都能收到命令。
听到命令的家丁将已经组合好的马槊往马侧一挂,从背后抽出火枪,折柄装弹一气呵成。
关宁军千总一看对面并没有傻乎乎的冲阵,也没有停下来的意思,而是左右分开,要绕他们的两肋,当即令旗一挥,立即变阵,只数息就变成了圆阵,面对骑兵,最终目的就是克服恐惧,保证好阵势,双方实力差不多的情况下,还能打个五五开,一旦阵乱,那必定败亡。
葛熊、藤百依次带着属下顺时针疾驰,王二、麦雷则逆时针疾驰,不过马速已降低,全速并不利于战术动作的发挥,不过他们也并没有靠的太近,以防擦枪走火。
实际上双方谁都清楚,这不是真的两军决死,不管怎么看不顺眼,也是大明的军队,打架斗殴没人管,真要是有了死伤,这可不是小事,双方主将都得吃挂落,革职查办都算轻的,搞不好就得掉脑袋,至于谁掉谁不掉,就看谁得后台够硬了,所以不管哪方,都是为了提高自己的声势,谁被吓住了谁就输了,这叫下马威。
“密如神鬼,疾如风雷,进不可当,退不可追。是支强军,这宋毅骋什么来路?”此时城楼上也早就布满了人,城外这么大的阵仗也早就报告到了参将祖大乐。
“将军,只知道是来自金山卫南汇千户所的千户,其它消息倒是没有,不过,据报,他们是奉了皇命前去陕西洪承畴洪督师麾下剿流贼的。”
“嗯,千户所?”
“正是,叔父,若我等有如此战马甲胄,区区鞑子算个屁。”
“泽清,组织我的亲卫队打起仪仗,等我将令,随时出城。”祖泽清是祖大寿的儿子,排行老四,他就是跟着自己的堂叔祖大乐来学习领军战阵的,毕竟关外虽然摩擦不断,但稍微有规模的战斗并不多,再说,打鞑子还是很危险的,能来这中原之地打流贼则简单多了,也安全多了。
祖泽清的爹就是关宁军一部的最高指挥官祖大寿,这部分关宁军现如今实际上就跟是祖家的私军差不多,他们这种将门世家最看重的就是传承,是如何长期的把控好军队,只要手里有兵,他们家就不会破败,所以不论是他们祖家子孙,还是女婿外甥,到了年纪,统统都要到军中任职历练,哪怕资质平庸,只要经验足够多,也能混成个中级军官,比如城下跟宋毅骋对峙的千总就是祖家的女婿李乐进。
“是,叔父,我这就整顿骑兵,出去缴了他们的械。”
“慢着,泽清啊,且不论其它,你就看对方的战马甲胄,能看出什么来吗?”
“嗯,回叔父,战马神俊,不可多得,甲胄鲜亮,也必不是凡品。”
“还有吗?”
“没了,不对,叔父,你看,那家伙身后的护卫,似乎是…”
“眼力不错,身后的十几个护卫是女扮的男装。”
“叔父,看那身姿,怕不是什么正经的护卫啊。”
“嗯,泽清,不错,还有没有?”
“叔父,自古出征,女子不可随军,这可是铁律,此人居然如此荒淫。”
“不管此人是否荒淫,可你看到的就是如此,那你能想到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