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周啊,不是说京师有几十个卫所的亲卫吗?就没有能出城打仗的?”
“老爷,不是没有,自然也有,不过,重兵都在边镇,另外就是守京城,恐怕真正能机动的并不多,而且,还要骑兵,如果少了,反受其害。”
“那就多派点不就行了?”
“老爷有所不知,要想着把各镇骑兵调回来,这恐怕不是短时间就行的…”
这话说京城几十个卫所,说是十几万兵马,但抽来调去,真正能作战的,有两万就不错,能守住京城,等待边镇来救一直是大月国的套路,从最早的瓦剌,只要入了关,基本都是一路推进直接包围京城,京城都是守住城墙,等待救援。
还有一方面的原因,就是,没有哪个国家,天天把大军集结在一起的,都是各地驻防,包括宋毅骋的时代也一样,所以敌人有备而来,大月国朝廷措手不及,根本来不及组织兵力。
就好比二战德国闪击波兰一样,没有给你抽调组织对等兵力的时间,这也就是为什么阿济格打下嘉峪关和昌平州之后,要重兵守住的原因,这是来路,也是退路,他们虽然是骑兵,来去如风,但也怕被关起门来,他们不守住这个大门,那等西面的宣府东面的蓟州,两个重镇抽调了兵力过来,鞑子就会真的沦为院子里面的野狗了。
阿济格带了一万多骑兵进来,朝廷至少也要调上两万骑兵过来围剿,然后步兵守住城池要塞,再加上坚壁清野,没了饭吃,逼着鞑子骑兵下马攻城,才有可能剿灭鞑子。
可一时间,朝廷去哪里调兵,没有三个月,根本不可能,所以,也并不是朝廷放任不管,而是,调兵需要时间。
大月国九边重镇总计60万兵马,各镇虽然都有个六七万兵,但这些兵不是天天都聚在一块的,他们是分布在各个关隘要地的,朝廷要从东面的蓟州、山海关,西面的大同、宣府调兵的话,各镇也要从各个防区去抽调,还不能都抽调了,还要守关,巡逻,防备,不是手里有六万兵,就全派出去,那家不要了啊?所以,一级一级往下调兵,等兵到了,两三个月就过去了,这一点,阿济格也知道,鞑子们都知道,所以,他们进来劫掠了月余,现在,这是押着战利品开始跑路了要。
“想跑,没那么容易,若是不知道则还罢了liao,现如今,既然知道了,就不能轻易放过这伙儿鞑子。”
“老爷,我们要如何做?”
宋毅骋凝望远方,“老周,地图。”
“这是什么地方?”
老周看着宋毅骋手指的地方,这地图上画的实在简单,不过这线条,老周还是知道的,“老爷,这是一条河。”
宋毅骋顺着线条往上下游看去,果然,写着三个字,琉璃河。
“老周,传令,改道西北,我们去涿州北面的琉璃河边上,等他们!”说着宋毅骋问道:“老周,这琉璃河到涿州有多远?”
老周从地图上看来看去,也没找到标记,“老爷,图上没有写,这就不好说了,不过,看位置,应该有个三十来里地吧!”
“应该?”宋毅骋也是郁闷,这时代的制图,实在是,一言难尽啊,没有比例尺,如果不写上字儿,根本看不出距离。
“算了,到了再说吧,林天力,上前探路,全军加速前进,日落之前,必须到达琉璃河。”
虽然没有好地图,但到琉璃河的实际距离也并不远,六十里地的距离,战马全速不过半日也就到了。
这琉璃河的下游是汇入到白沟河的,最终也会汇入到大清河,经过天津卫入海。此时的琉璃河也被称为刘李河或圣水。之所以叫刘李河,那是这一地区有刘、李两大姓氏的家族分在南北两岸居住,南刘北李,家族势力极大,不过因为这里的河水清澈透明,如同琉璃一般,因此才口口相传中,刘李河的名称也就逐渐演变为琉璃河,而相对于刘李河,琉璃河显然更有意境,所以朝廷的记载也是琉璃河。
这里的地理位置得天独厚的,成为连通京城,直达津、保的水陆并用,船泊货物的漕运码头,是以南北两岸的本是刘、李两家的庄子,如今已是河道重镇。
不过现在,已经是人去楼空,整个南岸刘家的码头,没有一个人影,别管是哪儿,能跑的都跑了,在强的家族,也抵挡不住鞑子的铁骑。
“老周,安排人收拾一下,今儿个就在刘家庄休息。”宋毅骋带着几女在镇子里面转了一圈,萧条了些,不过,看得出,人走的及时,没有发现鞑子屠杀的痕迹,不过各家各户的大门都是大开着的,显然,鞑子也是洗劫一遍财货的。
不过还好,些许浮财能抢走,最起码,床铺、锅灶他们搬不走,随便收拾收拾,就能用上。
“林天力!”
“标下在!”
“把你的人都撒出去,密切监视那一波鞑子,随时回报他们的位置。”
几十里地的距离,他们打马就到,可鞑子不行,他们还押送着人口牛羊呢,那都是步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