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满华穿着喜服,头戴喜帽,坐着高头大马,格外气宇轩昂,围观的一众小媳妇都红了脸庞。
大郎手持长棒,站在喜房门口,“想见我姐姐,先过了我这一关!”
大舅子这是要盘诘自己,林满华微微一笑,幸亏自己提前准备了,请来了镇上有名的武师。
从林满华后面走出一个壮汉,壮汉喊道:“我来会会你!”
说着赤手空拳朝大郎扑来。
大郎在练武上极为刻苦,但毕竟年纪小,很快就败下阵来。
他挫败地看了一眼二郎,二郎连写字都是林满华手把手教出来的,他肯定赢不过林满华。
果然,在诗书上二郎也退下来了。
林满华朝大郎二郎笑笑,得意地向喜房喊道:“新娘子该出来了!”
二丫急忙给姐姐盖上盖头,顾清欢站起来,抻抻衣袖,由喜婆领着出来了,二丫几人紧紧跟在后面。
林满华看着顾清欢走向自己,心里的喜悦简直要溢出来,嘴角的笑容就没消失过。
顾清欢由喜婆牵引着走到林满华身边,毕竟是两辈子以来头一遭,心里也有些紧张。
就在这时,一只手伸进衣袖握住了自己的左手。
是林满华的手,掌心干燥,拇指处有茧子,是长年握笔造成的。
两个人的手在宽袖的遮掩下,紧紧握在一起,外面看不出什么,只以为是挨得太近。
顾清欢心里安定下来,和林满华相携走向正堂,向顾母辞别。
顾母坐在高堂右边的椅子上,左边的桌子上摆着顾父的牌位。
两人向顾母磕了三个头,顾母扶起女儿,“你去吧……”
话未尽就哽咽着说不出了,眼泪流了满脸。
二丫小草,大郎二郎也哭起来,顾清欢再也控制不住流下泪来。
看顾清欢哭得伤心,林满华也不催促,只是默默等在一旁。
喜婆看看外面的天色,日头快要西斜了,急忙催促道:
“新娘子别哭了,娘家婆家就两步路,快走吧,吉时要到了!误了吉时可不吉利!”
顾母强忍哭意,送顾清欢出了门。
顾清欢擦了擦眼泪,上了花轿,林满华果然兑现了诺言,雇了八抬大轿来接自己。
新娘子上了花轿,一路吹吹打打到了林家,声势十分浩大。
正值农闲时节,这样轰轰烈烈的婚礼,白云村男女老少全体出动,围在路边看热闹。
“顾家姑娘这下就是举人娘子了,她还在省城开了成衣店,一个月净赚几百两,她可真叫人羡慕!”
“昨天她的嫁妆送到林家,我也去看了,好家伙,绫罗绸缎,珠宝首饰,应有尽有,顾家当真是有钱!”
“这场婚礼林举人花费估计不小,没一百两拿不下来,他可真舍得,这顾姑娘命真好,夫婿这般重视。”
这些大姑娘小媳妇越说越眼红,想想自家的汉子,又看看林满华,心里怎么也平衡不了。
顾清欢跨过火盆,由林满华抱着进了正堂。
对着林父林母的牌位,两人拜了堂。
林满华没有什么亲族,但是冲着举人名头来庆贺的人络绎不绝,因此他请来村里德高望重的老人陪客,他也不去招待,跟在顾清欢脚后进了洞房。
林满华将喜婆打发走,此时卧房里只有顾清欢林满华两人。
林满华拿起喜称挑起盖头,顾清欢的脸慢慢浮现在眼前。
比自己梦中的还要美,欢娘的气质很独特,温婉的长相,偏偏眼中透着倔强。
顾清欢含笑注视着林满华,自己看中的那个俊俏书生,此时身着红衣,头戴喜帽,眼中盛满了自己。
林满华扔掉喜称,用湿帕子轻轻给顾清欢卸妆,除去钗环,只留下梨花木钗。
喝过合酒之后,两人脱去嫁衣,换上家常衣裳,林满华靠坐在床上,紧紧揽着顾清欢。
“欢娘,你终于是我的妻子了!”
顾清欢背靠在林满华怀里,用头蹭了蹭他的胸膛。
“我们先吃晚饭,你累了一天,肯定饿坏了。”林满华去厨房端来两碗汤面。
林满华买了两个婆子,专门用来伺候顾清欢,她们两个厨艺极好,擅做面食,林满华早就想让顾清欢尝尝了。
吃完鸡丝汤面,顾清欢浑身通泰,暖融融的,她含笑看着对面的林满华,他吃得慢,还有小半碗面条,正吃得津津有味。
落日余晖斜照进屋里,两人对坐在桌前,一个笑,一个吃,十分温馨。
再说顾家这边,顾清欢上了花轿之后,顾家的宴席就开始了。
顾成之妻陈氏正好和顾母娘家嫂子周氏坐在一桌。
两人都是尖酸刻薄之流,这两个人坐在一起,势必要起口角的,一个娘家人一个婆家人本来坐不到一起,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