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祥义一个眼神,易三和易四带领一众家丁抬起歹人就往院外走。
【扭送官府好啊,从四品内阁侍读学士,朝廷命官,当小贼被扭送到衙门,这绝对是京城大新闻啊,嘻嘻!】
老二易盛秀与大哥易盛锦与咬耳朵,“就这样将三叔送官,对咱伯府的名声有损啊!”
“有损?当日,三叔指使钱姨娘母子跪在伯府门前大闹,怎么没见他顾及伯府的名声?还害得小妹走失被拐,如今不过是一报还一报罢了。”易盛锦早就想出了这口气了。”
“呜呜……呜呜呜……”麻袋中的“歹人”拼命挣扎。
蒯氏站在老太太一旁,一副看好戏的神情。
她不停打量那麻袋,虽光线昏暗,但觉得露在麻袋外的鞋子似乎做工不错,花纹也有点儿眼熟,心中有些不好的预感。
“慢着,老太太,那人似被堵了嘴,还是......还是要查问清楚些才好。”
老太太正想继续发难袁氏,话被打断有些不快。
“这黑灯瞎火还需查问什么?定是那脏心烂肺,居心不良,有娘生没娘养的贼偷!”
【骂得好!】
几个哥哥姐姐纷纷点头表示赞同。
“祖母说得对!”
“祖母说得有道理!”
老太太没骂尽兴,但看蒯氏神情有异,道:“来人,看灯。”
【好戏来喽!】
众人的眼睛齐刷刷看去。
从头蒙到脚的麻袋被掀起来,几盏大灯笼照在“歹人”被打得猪头一般的脸上。
易三麻利地一把拽下猪头人口中的破布。
“娘啊!孩儿疼啊——”猪头人嚎啕大哭起来,青紫高肿的脸上鼻涕、眼泪糊成一团,绸缎衣服上满是灰尘、脚印、草屑、泥巴,几乎变不出颜色。
听到哭嚎老太太霍地坐起,觑眼细瞧,失声惊叫:“我的儿呀——”边喊边踉跄到猪头人跟前。
袁氏轻轻拽了下夫君的衣袖,易祥义赶忙进入角色,没办法,看戏太投入了!
他露出一副难以置信的神情,“三弟?怎么是你?”转头斥责易三和易四,“怎么搞的?三老爷都认不出来了?愣着干什么?还不赶快给三老爷松绑!”
【爹爹反应很快,但略显浮夸昂~】
易祥义轻咳一声,走上前去,看着猪头人脸上的凹凸不平,心中满意,努力控制嘴角上扬。
袁氏吩咐张管事去请府医。
张管事合上被惊掉的下巴,连忙去请。
蒯氏掏出丝帕上前为三老爷擦拭顺嘴角流出的血水,“你们这帮天杀的狗奴才!”
老太太心疼的掉下眼泪,“我儿什么时候受过这个罪?你们好大的狗胆!”
易三和易四知机,带领家丁“扑通”跪成一片,“回老太太,前几天三夫人院里丢了些丫鬟的肚兜、鞋袜,三夫人吩咐小的们务必要抓到那肚兜飞贼。
小的们近日将各角门的小斯集结起来,增加了各院的巡逻次数。今日巡逻到这里,发现一黑影左瞧右看,探头探脑,窜进小院,鬼鬼祟祟……不是,小的说错话了。”
“啪啪——”易三打了自己两个嘴巴。“天色昏暗,没看清是三老爷,还以为是那肚兜飞贼……请老太太饶命,请老爷、夫人、三老爷、三夫人饶命啊!”
众家丁拼命磕头,饶命声一片。
蒯氏要骂出口的话又咽了回去,她哪里是院里的丫鬟丢了东西,她看不惯大房掌家,不过是出点难题,隔三差五给袁氏添些堵罢了。
府医赶到,一番探查,三老爷左腿被打断,右胳膊错环,其他伤处还待抬回房里仔细诊看,府医与药童找工具给三老爷固定伤腿。
老太太心疼不已,开始发作易祥义。
“老大,你就是这样对你弟弟的?我与你母亲是闺中密友,情同姐妹,我怜你年幼丧母,嫁入伯府照顾你。
你虽不是我亲生,但这么多年我待你如亲子,你的良心哪里去了?”
眼看爹爹神情动容,一抹愧色爬上脸庞,膝盖微弯,像是要下跪。易盛清在方嬷嬷怀中轻轻叹了口气。
【老妖婆又开始用孝道压制爹爹了,可爹爹的亲娘就是她害死的呀!
她嫉妒闺蜜嫁入伯府,趁我亲祖母产后虚弱,下毒害死了她,又打出怜惜幼子的感情牌,到府中照顾襁褓中的爹爹,祖父也是看在老妖婆对爹爹心疼关切才娶她为续弦的。
老妖婆是老绿茶了啊!】
易祥义整个人猛地顿住,僵立在原地,身形有些摇晃。
袁氏轻轻扶住夫君,心疼地挽住他的手臂,给他一些支撑。
心中嘀咕:老绿茶?小女儿之前说她三婶娘是绿茶,我一连命方嬷嬷给她沏了好几天也不见她怎么喝,原来她不是喜欢喝绿茶啊!
几个哥哥姐姐交换眼神:什么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