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鹏子和孙兰花将桌子上书本收起来,将饭盒摆在上面,简单做成了一个餐桌。
“来来,往里面坐一点。”张丽雅大大咧咧的走进来,借着放啤酒瓶的机会,趁势坐在了李卫东的身边。
她的屁股还往里面橛了橛,李爱国顿时忍不住咂舌。
早就听说火车上的女同志格外豪放,今天算是见识到了。
李卫东当然不能认怂,就像是没有察觉到一样,拎起酒瓶子,就要把盖子往桌角磕去。
“李主任,还是我来吧。”张雅丽接过酒瓶子,手指头看似无意似的,在李爱国的手心里挠了挠,顺势抛出一个媚眼。
这女人.有点意思哈,李卫东眼睛眯了眯。
车窗上挂着记录本,张雅丽站起身伸出左胳膊,去拿记录本,本来就不宽大的衣服,在此时恰到好处的露出一条缝隙,能让李卫东看到白花花。
“啪!”
记录本磕在酒瓶盖上,盖子应声而飞。
鹏子拿出搪瓷缸子,想要将啤酒倒进酒瓶里。
“你这小伙子看上去壮壮实实的,怎么跟娘们似的。”张雅丽伸手挡住了鹏子,咯咯咯笑道:“喝啤酒自然要对瓶吹。”
说着话,啤酒瓶怼在鲜红的嘴唇上,张雅丽脖子扬起,顿顿顿,半瓶子啤酒下肚了。
她的小脸变得红通通的,舒服的打了个嗝,说了一句“爽!”
鹏子看得目瞪口呆,这女人也太豪放了吧?
孙兰花早就说不出话来了,她没有想到这世界上还有如此爽朗的女人。
李卫东倒是不在意,也对瓶吹了半瓶,张雅丽见状,更加兴奋了,拳头轻轻捶在李爱国的肩膀上,笑吟吟道:“我就知道你不是那种装模作样的老古板。”
李卫东嘿嘿一笑,夹起一块肉填进嘴巴里咀嚼起来,他觉得今天晚上的肉格外的香。
随后,两瓶啤酒下肚,包房内的气氛顿时热烈起来。
张雅丽是那种自来熟的性格,在李卫东看似无意的探究下,很快就将她的底细搞清楚了。
张雅丽是1261包乘组的乘务员,今年刚满二十岁,却是一个有五年乘务经验的老乘务员了。
这在后世看似不可能,在这个年代却很常见,铁道职工招聘,大部分会选择铁道职工家属。
张雅丽的父亲和哥哥们都在机务段工作,并且其父亲还是大车司机,在机务段里算是有头有脸的人物,安排自家女儿的工作,是手到擒来的事情。
张雅丽十八岁就跟同为铁道职工的丈夫结婚了,只不过婚后的生活好像不那么美好,再加上当乘务员的,每天都要乘坐列车在各地奔波,聚少离多,两人半年也见不了两面。
说到伤心处,刚才还哈哈大笑的张雅丽眼角红润起来,拍拍孙兰花的肩膀,说道:“妹子,你听姐一句话,以后结婚选择男人,千万不能选那种不中用的男人,那生活简直就是在守活寡啊!”
孙兰花的脸一下子就红了,说了一句“姐,俺这辈子不打算结婚”,说完,她感觉到自己好像说错话了,连忙抱起酒瓶子喝了一口。
可是这口啤酒喝得有点大,呛住了嗓子,孙兰花咳嗽了起来。
看着孙兰花慌张的样子,张雅丽看看孙兰花,再看看李卫东,好像明白了什么。
不过她并没有在意。
这年月乘坐火车虽然不需要实名,但是介绍信上有李卫东的信息,乘务员接触的人面很广,而京城轧钢厂在京城又很有名气。
张雅丽盯上李卫东后,很快就将他的事情打听清楚了。
不到二十五岁的扶贫车间主任,轧钢厂里的大红人,数次获得表彰,跟港城还有某种神秘联系。
这样的男人就算是放在大院里也是拔尖的,身边哪能会没有几个女人。
况且,张雅丽本身也不在意这些事情。
她见孙兰花尴尬,笑道:“妹子说得多,现在的男人都是大猪蹄子,咱们女人还不如自己过日子快乐。”
说着话,她没等别人让,又拎起酒瓶子灌了半瓶子啤酒。
这年月的啤酒跟后世的马尿可不一样,是用正经粮食酿造出来的,度数很高。
张雅丽本身就喝掉了两瓶啤酒,这时候又喝掉了半瓶,整个人瞬间变得醉醺醺起来,说话也不成句子了。
此时时间已经是晚上十一点多,包房车厢里的乘客大部分都入睡了,李卫东便让鹏子将张雅丽送回去。
鹏子刚站起身还没来得及搀扶,他的胳膊就被张雅丽拨开了:“我不让你送,我没喝醉。”
鹏子也是个钢铁直男,此时只能怔怔的站在那里,不知所措。
张雅丽偷偷的瞄了李卫东一眼,见李卫东还没有别的反应,只能自个扶着桌子站起身。
她踉踉跄跄的往前走了两步,脚扳在床腿上,差点摔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