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一个席位,让右大司马坐身旁。”
丁奉笑道:“还是婳儿聪颖,刘皞未娶那晋帝公主莫不是为了你吧。”
周婳红了脸道:“右大司马又取笑我。”
刘皞叫人设了席位,三人按这顺序坐了,召集了众位头领。少顷,众位头领纷纷步入,依次向刘皞与右大司马作揖,直到一位扎红头巾,着精钢铠,足踏牛皮靴,土灰色的脸,络腮胡须,此人作揖作罢,把头抬起一瞥,顿时懵住了,少时牙根发痒,怒火上头,把腰间佩刀抽出,直指丁奉,堂中之人无不惊骇,刘皞也瞪大了眼睛,而丁奉早就认出了此人,仿佛这些举动也料到了,这个莽撞人正是——张茂。
旁边的徐焕见状,吃了一惊,大步上前,扼住张茂的手腕道:“张茂,何故如此?”
张茂回想起往事,泪流满面,浑身发颤道:“徐兄不知,当初剿灭庾岭,杀害我几十弟兄的,正是这老匹夫!如今仇敌相见,怎叫我不愤?到了九泉之下,如何向兄弟们交代!”
徐焕一听,瞠目结舌,松了手,痴呆着看向丁奉,众人也一齐看去,丁奉依旧坐在那里,面不改色,质问道:“你这汉子,老夫记得当初曾与你说过,倘若你攻破洛阳,老夫自会把头颅奉上,向你赔罪,可如今,你入了黄山,可有什么破晋功德?有什么功绩叫老夫向你赔罪?”
张茂哑口无言,呆立在那,刘皞站起身来,接了他的佩剑,放入他的剑鞘,然后走回席位道:“张茂兄弟,倘若攻破了洛阳,复兴江东,我愿替右大司马把头颅奉上,向你陪罪。”
周婳见刘皞起身,本欲也跟着起身,但听这一言语,险些一个踉跄跌倒,痴傻着看向刘皞,随即附和:“身为属下,大王若死,岂可独活,也算我一个赔罪罢!”
其他头领见状也纷纷上前来劝,徐焕走上前道:“右大司马与大王都这般说了,还计较什么,那几十弟兄泉下有知,也当安眠了。”
张茂泣不成声,也自感罪孽深重,跪倒在地道:“罪将张茂,甚是莽撞,扰了大王雅兴,还请大王责罚。”
刘皞瞥了丁奉一眼,并无愠怒之色,便摆了摆手道:“无罪了罢,此举动反倒看出来了你重情重义。”
张茂叩谢,起身返归席位,众头领宛若无事发生一般,照旧把酒言欢,此事便不了了之。
汝南,贯通中原地区南北的水陆码头,汉高祖刘邦始建。自秦汉以来,河南一带的豫州等地,便是全国的政治、经济中心。汝南郡不仅涌现出了几位名震四方的诸侯,还有不少人也在天下英才中脱颖而出,最终得以位极人臣。如四世三公的袁绍、力据江淮的袁术以及东吴第三任大都督——吕蒙。
作为中原腹地,晋帝派五员虎将南下,欲一举攻下江东。那五员大将分别是:镇东大将——侯昌、镇西大将——高吉、镇北大将——公孙瑳、镇南大将——任鬈以及中央将军——于粲。众将云集汝南城楼上,向南眺望,交通发达,百姓和乐,资产丰富。
侯昌道:“我年二十从军,至今已过二十五载,经过大小战乱平叛数十场,非穷困不举事,唯难民成贼寇,这黄山贼匪也是走投无路才沦落至此罢。”
于粲道:“我等天军到此,不可烧杀抢掠,不可奸淫良妇,以道义行事,以仁德行军,孙子曰‘屈人之兵而非战也,拔人之城而非攻也’,尽量让城中百姓农不易亩,市不回肆。”
公孙瑳道:“百姓安居乐业乃万民之所往,两汉四百载,共二十六帝,对于百姓安居乐业煞费苦心,可淮南叛乱、七国之乱、黄巾起义因何旋踵而至,乃贪官污吏所致也!”
任鬈道:“汉无张让,则汉室难衰;蜀无黄皓,则蜀汉可兴。若晋帝不效先汉,则瞬息步入蜀汉后尘。”
高吉道:“倘若君是明君,臣是贤臣,百姓自当安居乐业,谁愿冒死谋反?而黄山起事天下尽知,可料江东大业不久矣。”
于粲大喜道:“一统天下,百姓之所往,我等来此乃是民心所顺,此战必成,传令下去,厉兵秣马,来日攻取黄山!”
众将禀喏,士气大振,呐喊声响彻汝南,不知刘皞该如何应对。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