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华亭。
玉书和玉画守在门口,不让任何人靠近。
“三哥,怎么样了?”
按照之前的计划,纪兴安既然说身患隐疾,那就给他一贴药坐实了,但刚刚苏苏长留的表现显然是出了意外。
“我刚刚给他把脉发现,就算咱们什么都不做,纪兴安自己也能把自己给作死。”
苏长留翘起二郎腿,不知在哪里掏出了他提字的那把折扇展开。
“什么情况?”苏浮玉一副极其感兴趣的样子焦急的问。
“跟我在大堂所说的差不多,纪兴安中毒有些年头了,已经伤及命根,他本人应该也是知道的,若是早些医治无碍,但他讳疾忌医,过分使用虎狼之药,这才···”
“那哥哥可能看出,他是何时中毒的?”
她感觉有什么东西在脑子里一闪而过,但还需要验证。
“普通大夫可能看不出,但你哥哥我是谁啊,我一搭脉就推断出纪兴安中毒大概有将近六年了。”
六年?
苏若木深邃的眼眸里染上了似笑非笑的味道 ,事情真是越来越有意思了。
送走了两个哥哥,苏若木戴上帷帽出了门,身边只跟着玉书和瑶棋。
她记得将军府当初的陪嫁中有一间当铺,当铺即可盈利,又是收集消息的好地方。
还未出府就遇到了刚从外头回来的纪纯如,一脸的不屑。
“嫂子这是要去哪?整日的抛头露面,不知羞耻!”
若不是前几日在府门前的事,害得自己被那几个千金小姐好一阵奚落,羞的她几日未出门。
苏若木并未生气,只是微微一笑。
“小姑多想了,嫂子只是去药铺给你大哥抓药,怎么就成了小姑口中的不知羞耻?”
“到是小姑,一个未出阁的姑娘整日里往外跑,不知道的还以为侯府家风不严呢!”
“你···”
纪纯如有些不敢置信,这还是那个唯唯诺诺的苏若木么?现在居然这么伶牙俐齿。
纪纯如气的浑身直打颤,手也指向她,那表情和刘氏如出一辙,随后又想起了什么,
“我大哥身体好的很,就算是抓药也我们侯府是没有下人不成?需要你去抓药,你分明就是拿我大哥当借口,你说大哥有病,那你说他是哪里病了···”
“纪!纯!如!母亲就是这么教你,居然跟嫂子大呼小叫,你的教养都到狗肚子里去了?”
纪兴安听到她的话感觉一阵头疼,这个妹妹怎么如此蠢笨,这种事怎么让下人去办?
神医圣手临走时留下了药方,但他哪能随便叫下人去外面抓药。
万一哪个下人口风不严,岂不是全京城都知道了他的隐疾,所以只能是由自己人去办。
“大哥!”
纪纯如气的直跳脚,大哥从来没有对自己如此,都怪苏若木这个贱人,她恨恨的瞪了苏若木一眼,哭着跑进了自己房间。
苏若木看向她跑出去的背影,嘴角划过一丝冷笑,这就受不住了?以后还有的哭呢。
“若木,委屈你了,纯如被母亲娇惯坏了,说话也没个思考,你就别跟她一般见识了。”
纪兴安拉过她的手,眼中带着歉意,轻声说道。
苏若木看向他拉着自己的手,眸中闪过一丝厌恶,但又很快恢复如常。
“相公,妾身也有错,做嫂子的本就不该跟小姑计较,是妾身的错。”
苏若木低下头,一脸愧疚。
看着娉婷袅娜,柔心弱骨的人,纪兴安心念一动,好不容易才抑制住了想要把她抱进怀里的冲动。
慕思云站在暗处,她的目光像淬上毒药一样狠毒,落在两人相携的手上。
刚一出府,苏若木从袖口掏出一方帕子,厌恶的使劲擦着手,随即把用过的帕子交给了瑶棋,示意瑶棋毁掉。
“夫人,刚才云姑娘在暗处。”
玉书是习武之人,刚刚她就发现了慕思云。
“无妨,现在的她肯定坐立难安,只是不知道接下来她会做些什么,派人盯着慕云园,我们也好早做打算。”
“是,夫人。”
玉书扶着苏若木进了马车,随后驾车离开。
马车缓缓驶过街巷,苏若木合眼听着周围传来的嘈杂声,时不时还传来小贩的叫卖声。
突然,马车似乎受到了重创,苏若木猝不及防,整个人往旁边栽去,幸亏瑶棋眼疾手快辅助了她。
“玉书,发生什么事了?”
瑶棋把苏若木安顿好询问还在外面的玉书。
“夫人,是一辆马车。奴婢已经尽力躲避了,但对方还是撞了上来。”
玉书的话苏若木怎么会不明白,都已经躲避了还能相撞,说明对方来者不善。
“马车里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