荼小西撇撇嘴,转身就走:“你参不参加,能得第几,与我什么相干!你纵然得个状元郎,我也不会拜你为师!”
江离微微摇头,笑着走到邱洛英身后:“老邱这是胜负心又起了。这丫头越是不答应,你就越要强求;若是人家答应了,你也不见得对她青眼有加。”邱洛英笑答:“这丫头灵气十足,若能进摘星阁,我必不会亏待她。只是她如今软硬不吃,不肯信我。”
江离道:“如今菊花还未开。我倒是对老云的菊花诗会有点兴趣,只怕要等的时间太久。”邱洛英道:“菊花开放就这几日的事,你多住几日又何妨。”江离道:“须得回家过中秋。”邱洛英道:“那不巧了。等你回来,我们再办一场。”江离大笑:“再办一场?邱兄不怕在这帮丫头面前丢脸?”邱洛英也笑:“以我的能力,陪这帮丫头玩几场,还是绰绰有余。倒是江郎你,不玩可惜了。”江离笑答:“你都叫我江郎了,可见我早就才尽了!”
尚未走远的荼小西,听到二人的高谈阔论,不由嗤道:“狂妄。”
正午时分,白云山庄的人一起在聚云阁里吃饭。聚云阁也是依地势而建,西高东低,说是“阁”,其实是个大亭子,底下蜿蜒着搭了十几个小亭子。此处在云起书房北侧,厨房西北,离两处都近。春嫂和众姑娘做好饭菜送过去,十分方便。云起和邱洛英以及江离坐在最高的厅子内,尚有三个空位。云起喊彤儿环儿带小西进去坐,小西不肯。
云起道:“丫头确定不来么?好吃的可都在这一桌,待会儿在那边吃不到肉了,可不要哭!”一言引得众人哈哈大笑。邱洛英不耐烦道:“扭扭捏捏,一身小家子气。你便坐过来,谁能把你怎样?”
小西一扭身在春嫂旁边坐下,还不忘回嘴:“我就是小家子气,上不得台面。摘星阁的阁主大人在此,我这种来历不明的小喽啰焉敢往上凑!”
引得众人哈哈大笑。江离道:“这深仇大恨算是积下了!看你还如何收徒!”邱洛英挑眉:“我若能收了她,你该如何?”江离道:“我给你作诗十首,如何?”邱洛英道:“不妥。你都江郎才尽了,胡拼乱凑十首,有什么趣儿。”江离道:“那我与你涂粉施朱,载歌载舞,如何?”
众人更是笑得前仰后合。春嫂道:“荼丫头,冲着江公子的赌注,你还是应了吧!这可是,人生难得几回闻!”小桃补充道:“还得有个期限。”小蕙在另一桌也站起来叫道:“就是就是!不然邱师叔耍赖怎么办!”秀枝在小蕙的背后那一桌,闻言也站起来说:“还有个说法!若是荼姑娘被他们设局进了摘星阁,后又退出,这怎么算?”
一言即出,热闹的聚云阁忽然冷场了。邱洛英玩味地盯着秀枝。秀枝一时嘴快,此时也有些后悔,恨不得有个地缝钻进去。这时从外面走来一人,阴阳怪气地说:“退便退了,算老邱输呗。摘星阁又不是什么好地方,又不是没人退过。依我说,一月内老邱收不了徒,就算他输。以收徒之日论起,一月内这姑娘若退出,还算他输。除此,就算小江赢了。如何?”
荼小西循声望去,说话的是一个三十来岁的妇人,青衣青裙,手提一个竹篮,篮子里各色鲜花,走到秀枝身边坐下。又道:“老邱若输了,也得涂粉施朱,载歌载舞,如何?”
邱洛英一见来人,笑逐颜开,离席向她走去,口内道:“韩娘子,你来了!快请过来坐!韩娘子说的是。可是我好歹也算是个长辈,让我涂粉施朱,载歌载舞,怕是不妥吧?”韩娘子白他一眼:“你也知道你是长辈!你几时有过长辈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