邱洛英冷哼:“我倒有刺,所以狐媚之类近不得身。你看起来风流洒脱,被人骗了都不知道。有些人表面清纯无害,背地里狐媚惑人,勾三搭四。我不能眼见你着了她的道,到时候怪我没提醒你。”
韩娘子轻声咳了几声,用手在鼻子前面扇着风,仿佛闻到了什么不好的气味,说道:
“天还没黑,怎么就醉成这样,连话都不会说了。你家夫人也不管管你。小江,你离这人远点,当心给你熏成臭江了。”
邱洛英见韩娘子开口,脸上堆起笑,向韩娘子点点头,转头向着江离,又说:
“你若是臭了,定然是你不洁身自爱,与我无关。”
荼小西沉默了这么久,觉得无须再忍。她冷哼一声,说道:
“江大哥,邱阁主提醒得对,近朱者赤,近墨者黑,你真得当心,哪天招了污名,得知道源头才是。”
说毕起身走到众人面前,对着云起深深地躹了一躬,又对周围人抱拳,说道:
“云师父,对不住了,因为我,使得贵地又生波澜。在下有几句话,请诸位品评。诸位听过之后,若是觉得我做的不对,或是我该承担什么后果,荼小西一定服从,决无二话。若诸位觉得我无错,也请诸位替我主持个公道,免得有人借用身份之便,惹人太甚。”
然后,便将摘星阁发生的事,一一道来。邱洛英昂着头,垂了眼皮,嘴角挂着一丝不屑的笑,在她讲述的时候,或是将茶杯重重地放在桌上,或是以指叩击桌面,不断地制造一些声音。
韩娘子忍无可忍,白了他好几眼,他耸耸肩,略作收敛。不过三五句话的功夫,故技重施
荼小西讲述完毕,又对众人鞠一躬,退到一边,静等众人的反应。
荼小西讲述的时候,书房聚拢了好些人,有认识的,也有荼小西没有见过的。大家都表情凝重地望着邱洛英,不发一言。连最爱说话的春嫂,见此情景,也不插话。环儿也已回来,悄悄地给云起披了一件衣服,就静静地立在一边。
云起率先开口:“我当多大点子事,不过是几句口角罢了。荼儿小孩子家,也当作大事来说,吓得我芋头都凉了。”
江离也笑着说:“良禽择木而栖。人嘛,当然是哪里舒心去哪里。走便走了,又不是什么大事。”
邱洛英听了,不待别人开口,冷笑几声,说:
“好,很好。有些人嘴里说的话,是非颠倒,混淆黑白,令人迷惑。真不愧是‘玉罗刹’,祸乱江湖的本事,无人能及。”
环儿犹豫着开口:“邱师叔,玉罗刹的事,与荼荼没有关系吧?咱们刚认识她的时候就分辨过了。”
“这就是某人骗术高明,把咱们都骗过了。玉罗刹隐了身份,混入摘星阁,坏我订单,迷惑众人,实在是一大祸害!居然有脸在这里喊冤?也不知道这一次,又有何居心!”
荼小西几乎要被气笑了。好端端的,怎么又扯上了玉罗刹?且还如此言之凿凿!这姓邱的,真是不可理喻!待在反驳,却见江离微微地对她摇头,便垂下眼皮静候。
且看韩娘子双臂环抱在胸前,摇了摇头,叹口气道:
“邱阁主,你这话我听不明白。你一进来,言语之间处处指向荼姑娘。既然荼姑娘把事情经过都讲了,有何过节,大家讲开了不好么?你却把话题扯向别处。玉罗刹与白云众人,有何关系?与我们现在说的事情,也没有关系。”
“怎么没有关系!我且问你,可听过玉罗刹最近在钱塘出没?她临走时留下话,说去钱塘沈园,怎么就那么巧,玉罗刹在摘星阁到钱塘的方向,一路作案,到了钱塘就没了踪迹。因她一到钱塘,就潜入沈府。时间,地点,都对得上。你还要替她掩饰么!”
韩娘子转头看向荼小西。江离也看着荼小西。荼小西环视了一圈,发现众人都在看着她。她冷笑道:
“这件事,我也觉得奇怪。我未遇到邱阁主时,玉罗刹作的案,便与我无关;与邱阁主初识,我做什么事表,都能扯上玉罗刹。在摘星阁待了二十多天,江湖上没有玉罗刹的消息。我一出了摘星阁,这些传闻又缠上我。究竟我是玉罗刹,还是有人刻意拿玉罗刹的事污蔑我?”
“污蔑你?你也配!虚情假意,言而无信,目无尊长,轻浮狐媚,妖言惑众……”
邱洛英一连用了十几个成语,全是贬义词。荼小西气得浑身乱颤,抖着嘴唇,说不出一句话来。
忽然响起一阵掌声。墨鸿在书房门外,冷冷地拍着手,用同样冷的声音,说道:
“好,说得好!不愧是一阁这主,见多识广,口齿伶俐。我年岁小,还没见过把自己骂得这么贴切的。本来我也想着该拿什么词儿来形容邱阁主,还没想起一个来,邱阁主替我们骂了这么多,真是佩服!”
邱阁主猛的一回身,指着墨鸿,冷冷地说:
“小子!我看你父母的面子,对你担待几分,你竟然是非不分,得寸进尺!好歹我也是你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