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魏启一言,玉琭只觉豁然开朗,眼下再想太子身边儿人等,即便有元后和康熙爷把关,想来也并非铁板一块儿了。
花月也是个通透的,她到底在元后跟前儿伺候过二年,虽只是二等宫女,可也知上头奴才们的明争暗斗,到了太子这儿想来亦是如此。
“您知道的,有人的地方便有江湖,便有利益纠葛,太子爷身边儿的奴才虽都是经过细细遴选的,可因太子偏重喜好,她们仍不会是铁板一块,伺候的奴才越是多,越是容易生出龃龉来。”
“太子是储君不假,可太子也只是个三两岁的幼童,眼下需要的奴才以后未必还需要,郝嬷嬷年纪大了,虽是最为忠心,可不知还能陪太子爷几年,余下光是奶娘便有六个,身边儿的一等宫女二等宫女就更是多了。”
“这六个奶娘又能留谁接替了郝嬷嬷的位子?下头的宫女谁又能得了太子的宠信?这可说不准的,故而除了伺候好小主子,在小主子跟前儿得脸之外,那必是得再有了旁的助力才保险些的。”
“她们总不能去巴结了万岁爷,自然琢磨着亲近了后宫得势的女眷了,眼下传出来些个话道不算什么了,还有的敢设计阿哥,叫人冲撞阿哥,如此才显得她忠心护住,得了阿哥的青眼呢。”
“若真是能设计了贵妃娘娘或是您,又扳倒了眼下太子跟前儿得力的人,岂不是一箭双雕,那算计人的双方都获益了、、、、、、”
身边儿若无几个聪明伶俐的帮衬可真真不成,玉琭感慨着,越是同魏启几个相处,她便越是忍不住想感激了太皇太后娘娘同苏麻喇姑,若叫她自个儿选奴才,只怕尽寻了那老实本分不敢惹事儿的,然这种的奴才遇着事儿了也全然无用,不能帮她半分。
“若我你们帮我出主意,这事儿我怕是想他个三天三夜也想不通的。”
玉琭笑着夸了三人,还不吝银子,赏她三人一人五两去,五两银子可都顶他们大半年的份例了,三人自是高兴非常,练练谢过,对主子更是忠心体贴了几分。
“主子谬赞了,若论通透,还得是主子您,奴婢们说的这些话尽是建立在您的发现上的,今儿明明奴婢跟着您一道去阿哥所了,然仍没多想了,可见到底还是愚钝。”
花月莺时谦虚着,倒也是说了真心话去,若无主子多想、无魏启细细分辨,她二人也想不到那么多,更别说以主子的才智,便是没她们,主子也能想得出来。
魏启亦是笑着附和:“应是当局者迷旁观者清,主子只是被这些弯弯绕绕缠住了,跳出来想倒也不难,不过眼下不是纠结这个的时候,主子当如何应对才好?”
“明后两日贵妃娘娘是避嫌了,您都开口应下帮衬之事了,只怕是不好脱身。”
玉琭托腮用了块儿点心,总归相通了旁人的算计,她心头轻松便也不慌了:“自然是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了,照顾阿哥公主们的事儿我推脱不得,那便只能多带些人为我证清白。”
“明儿除了叫莲心跟着,我再去太皇太后那儿求一求,就说我年纪小,也无什么照顾阿哥格格们的经验,一个两个我倒还算忙得过来,多的只怕疏忽,若能求得春白姐姐帮衬最好,若不然,换做玉竹或是南霜也使得。”
“有太皇太后娘娘身边儿的人镇着,下头人想来也不敢贸贸然利用了我,且随着太子爷跟前儿的人勾心斗角去吧,我自是懒得掺和。”
三人连连点头,莺时想了想也出了主意:“其实除了太皇太后娘娘身边儿的人,主子您还能去万岁爷跟前儿求个人去。”
“毕竟这事儿都知道了,没什么可瞒的,咱们能想到的事儿万岁爷未必想不到,您只管也用了避嫌的名头,便是抛开万岁爷对您的宠爱,万岁爷也可叫人趁机探明真相,故而不会不应您的求。”
主仆四人又细细商议了半晌儿,这才定了下来,玉琭心里也踏实了,翌日一早便依计行事,分别去了慈宁宫同乾清宫求人,倒也都顺利,太皇太后那儿给了春白,万岁爷则直接叫梁九功跟随玉琭左右了,可见重视。
如此林林总总加在一起,玉琭再去阿哥所可去不少人,郝嬷嬷也不再摆了什么脸色,除点提着人照顾太子外,另跟着玉琭去瞧了其他阿哥公主们。
有了万岁爷同太皇太后娘娘的格外关切,阿哥所的奴才们自是不敢生出什么异心来,太医们诊治得也精心,不过六七日的工夫阿哥公主们便都见好了,个个活泼了不少胃口也上来了。
只是阿哥公主们胃口一上来,伺候着又有些不妥。
依着太医们的意思,阿哥公主们未痊愈前是不能给他们吃饱的,这也是阿哥所养孩子的老规矩的,宁愿饿着阿哥公主们,也不能撑着阿哥公主们。
究其缘由,乃是古人觉得孩童肠胃柔弱,尤其是病中或是刚痊愈的时候尤为虚弱,若多给阿哥公主们食荤腥滋腻之物定然难以克化,故而少不得再多用一阵的清粥小菜保养保养。
可这养生之道阿哥公主们怎能理解,他们正是张身子的时候,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