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来这造势也造得够久了,也该不少人念她乌雅家的好了。
不过即便是旁人不念着乌雅家的好,他巴尔善也不能不在万岁爷跟前儿提上一提。
巴尔善岂知乌雅家的姐妹俩什么打算,他只是连日来看着二格格为那些无父无母的孩子们奔走,看二格格操持完府上的庶务还惦记着施粥的事儿,他就不能不让万岁爷瞧不见这样的好。
巴尔善深知万岁爷此次微服私访,访的不仅是民间疾苦,好的一面亦得瞧见,知足知不足,这才能叫万岁爷知道如何好好治理这大清江山。
只是巴尔善也是有顾虑的,二格格生得极好,在他眼中,满大清就没有比二格格更好看更心善更合他心意的格格了,故而巴尔善也是怕万岁爷因此再看上二格格了。..
即便有德贵人在前,这姐妹俩共侍一主也不是什么稀奇的。
届时他若是再朝万岁爷讨二格格,定然惹得万岁爷不快,虽是万岁爷顾着兄弟情面,十有八九会全了他的心思,只是经此一事,也必定将他们的兄弟情谊消磨殆尽,以后他若是兢兢业业办差便罢,但凡有错,只怕得叫万岁爷不待见着。
可比起以后的那点儿不顺,巴尔善更在乎他能不能同二格格在一起,就像是他阿玛额娘那般感情,不在乎天长地久,只在乎相处时的一点一滴。
巴尔善琢磨着这事儿,自个儿的心思到底是不能久瞒,待万岁爷看见乌雅家的好了,他便寻机会说了这事儿去,不给万岁爷在二格格身上起心思的机会。
如此,巴尔善心中稍安,想着这会子乌雅家早膳施粥的情形是赶不上叫万岁爷瞧了,那便回程的时候再带着万岁爷来。
不同于朝廷的施粥法子,因在城内,多是些个老的小的饥一顿饱一顿,二格格虽也只是叫府上提供两餐,可时辰和吃食却是与朝廷不同,第二顿二格格叫人放在了黄昏时,如此有些孩子在别处吃过两顿,这一顿便算是加餐了,省得夜里挨饿。
给的也不是两个难以下咽的硬窝头,而是一人两个软和的饽饽,里头虽也掺了些糙面,口感不如满人家寻常用的,可这对流民来说,已然是足够好的了。
如此费心,光是这用度便比别家多了二成,他昨儿还听下头人又问二格格支取银子呢。
乌雅家的为难巴尔善是知道的,她们府无甚根基,用度全靠着几处庄子同德贵人和福成大人帮衬。
巴尔善也不知乌雅家的账面上可好看,可他总觉得二格格是艰难的,也庆幸自己知道了,没叫二格格作难还得求到德贵人那头儿,他又叫人送了好些米面银子,想着下头人念着二格格的好里也有他的一份儿,以这样的方式同二格格牵扯在一块儿,他便满心欢喜了的。
抛开些私情,巴尔善正经陪着万岁爷办差的时候是不敢有一丝丝走神马虎的。
二人骑马并行,这一日都没怎么停歇,几乎要将整个外城和京郊逛遍了的,万岁爷不摆架子,午膳都只是在街边包子铺解决的。
巴尔善自也不能说累,即便长时间握着缰绳扯得他伤口钝痛难耐,他面上也不表露半分,只半道儿借着出恭的由头叫人给他换了回药,将伤口上的绷带扎的更紧些罢了。
康熙爷只顾着看各处的情形去了,自是没注意到巴尔善那微微发白的脸色,直至回程快到了乌雅府前了,康熙爷怕被玉玳认出来,这才牵着马寻了一处视野极佳的酒楼坐下吃茶,看看乌雅家前的热闹有序,也算是歇歇脚。
原是想叫巴尔善作陪,他有心再往那博易书斋走走瞧瞧的,谁道自来了这附近,巴尔善就有些魂不守舍了,眼神儿总时不时的瞥向那道忙碌的倩影。
康熙爷起先还不知巴尔善看什么呢,只当是人警惕着周围,可后来顺着巴尔善的视线瞧,康熙爷微微一愣,面上忍不住泛笑,大概能猜到巴尔善为谁而失神。
“可是有什么要紧事?跟着哥哥忙活一天了,这会子不着急了,也歇歇松快着些。”
康熙爷没点透,只暗笑着看巴尔善的反应。
巴尔善果真是坐不住的,抿了抿干涩的唇,用了盏茶就耐不住心思了,起身不好意思的揉了揉鼻尖子,朝康熙爷告一会子假,在外他二人以兄弟相称,说话尽透着亲近。
“哥哥稍坐,弟弟一会儿便回来,还有件要紧的事儿没办呢,也去不多时,至多三刻钟。”
康熙爷点头,无不允的,总归他身边儿暗中护卫的人甚多,便是巴尔善不在跟前儿也没关系。
看着巴尔善脚步匆忙地走了,康熙爷倚靠着窗边,看着人去往何处,只约莫几息的工夫,康熙爷便见巴尔善出了酒楼,直奔不远处的乌雅府去了,手上还提着一油纸包。
若康熙爷没记错,里头当是巴尔善回来时买的小鸭儿糕,这点心他没在宫中见过,听人说是专给四五岁孩子用的,可说白了就是小米糕,只不过是做成了小鸭子的造型,里头的芯子新鲜些不常见,是酸甜口的杏酱。
巴尔善买这点心时,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