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具体这两个孩子怎么没的,外头人也问不出来,想来是不怎么光彩,钮祜禄府上且瞒着呢,只听说是失足落水,因是意外死的,这两个孩子也算不得钮祜禄氏的人,也没法子停灵,午间便拉去葬了的。”
“颜珠夫人的娘家人也来了,好好送了这两个孩子一程,这事儿看着像是意外,可细细琢磨总觉得处处破绽,实在太过匆忙了些。”
玉琭点头,可不就是太匆忙了嘛,晨起僖妃才叫卫双给家里送了信儿,紧接着便死了两个孩子,午间就拉去葬了,这也忒迅速了些,像是为了掩藏什么似的。
偏两个孩子死了,多余的也不知,总不能再叫人坏了两个孩子的坟细细查验死因去,说到底甭管怎么古怪,这都是人家钮祜禄氏的家事,苦主都不觉得蹊跷,旁人觉得蹊跷也是多余。
“奴才总觉得钮祜禄氏家的是早知道这两个孩子要死了似的,旁的不说,光是那棺木便不是凑合的,用料扎实,大小也适合,您说这两个孩子身上不会藏着对钮祜禄氏家不利的秘密吧,这才被灭了口。”
被魏启的话这么一点提,玉琭忽地灵光乍现,想起如今钮祜禄氏的处境了,那两个孩子的出身可就不难猜了。
“这事儿到此为止不必再查了,叫二伯的人赶紧的收回来,务必不能叫人乱说,咱们只当什么都不知道,这事儿远不是咱们能插手的了。”
钮祜禄氏有如此动作,定然也引得康熙爷起疑,此事到底事关朝廷,她的人怎能比得过康熙爷的人,若被人发觉,且不知康熙爷要如何想她呢。
有些事儿康熙爷心中比谁都有数,就像是先前安嫔丢失护甲往家里送信儿那回,明明万岁爷都叫人截下这信了,仍旧隐而不发。
她原还当时安嫔的阿玛还得用,康熙爷暂罚不得人,谁道出了这样的事儿,她这才知道康熙爷是懒得处置罢了,总归李家要死,再拿小事训斥安嫔着实没那个必要,想来如今对钮祜禄氏也是如此。
钮祜禄氏家大业大的,除了僖妃这一家子,旁支里的人倒也十分得用,倒了一个僖妃,还有旁的僖妃可为钮祜禄氏站出来,她必不能心急啊。
安排罢,玉琭吃了会子茶压了压心思,这才好好去歇了,只是心头到底不稳,生怕下头人的露出什么蛛丝马迹被万岁爷的人发现了,好在虚等了几日,康熙爷还一如往常的同她亲近,玉琭这才渐渐安了心去。
后来再听下头人说卫双三天两头的往长春宫跑,那便是后话了,玉琭既是想着不再插手此事,便真真是一点儿都不理的,只管好好养胎去,还有那个闲情逸致,调教了好几日鹦鹉。
还别说这两只鹦鹉真如她先前所料,凡教点儿什么,学个几遍便差不多会了的,玉琭教了几句吉祥话罢了,谁道想来日日挂在廊下听花月魏启几个说话多了,还学会请安了。
声声的给主子请安,还将玉琭和花月几个诓骗了好机会,还当是外头那个奴才有事儿寻来了,末了才知道是这两个小的捣的鬼。
趁此,玉琭便也只管带着这两只鹦鹉去慈宁宫献宝,可逗得太皇太后娘娘笑得合不拢嘴。
太皇太后娘娘虽喜欢,奈何老人家本就精神头短,若将鹦鹉挂在廊下养着总时不时的发出声音扰人,玉琭平日里睡得香,是没觉得有什么,可这鹦鹉只在太皇太后这儿放了一中午便不成了。
一声一声的吉祥含着,再怎么吉祥也搅得不吉祥了,太皇太后无奈笑笑,倒也不怪玉琭的好心。
末了还是苏麻喇姑跑了一趟,又将这鹦鹉给送回了永和宫。
“贵人的好意娘娘心领了的,只是娘娘不好夺贵人的心头好,也是没什么精力侍弄,还是贵人养着为好,贵人身子日渐重了,不方便走远散心,有着逗趣的陪着也好。”
苏麻喇姑这话说得含蓄,然玉琭哪儿听不出那些个言外之意,又忙朝苏麻喇姑赔了不是,见人没什么怪罪的意思,她着心里才稳当了。
送走了苏麻喇姑,玉琭看着这两只小鹦鹉也是止不住的笑,拿簪子逗弄去:“竟送不走你们了,既是不走了,就老老实实的,留着你们的嘴倒也不是全然无用。”
这鹦鹉口舌若利用得好也是相当不得了的,玉琭心头隐隐有了打算,便吩咐魏启更仔细的照顾去,若能不一味养在笼子里更好,小东西无心的话放在恰当的时候才最最厉害呢。
魏启虽不知主子为何这样看重两只鹦鹉,可主子的话他无不应的,为这两个小的,还专门跑了趟内务府,寻了专门训鸟的师傅学了几招,平日里不将这鹦鹉挂再廊下,等万岁爷来,再挂出来讨喜。
康熙爷再来,这两个小东西倒也聪慧,直声声儿喊了万岁爷吉祥,惹得康熙爷稀奇不已,就为这话还赏了玉琭去,叫后宫女眷瞧着这宠爱来的好没道理,直觉得万岁爷偏心极了的。
不过万岁爷平日里就极重视人家德贵人,给人赏赐都司空见惯了,众人至多念叨两句罢了,心里竟没什么波澜。
这日子很快进到六月里,玉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