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琭很少开口求康熙爷什么,素来最是知足,现下趁着康熙爷心疼开了口,康熙爷岂有不应的理儿,他几乎都不做犹豫,当即点了头。
“朕自是要陪着你的,不光是你害怕,其实朕想想你生孩子时的场景,心头也是不稳当的,你放心,当日不管有什么事儿,朕都在外头陪着你,你若害怕了就喊朕,朕寸步不离的。”
玉琭搂着康熙爷的脖子嘿嘿笑着,这会子可是心满意足了,不过也怕自个儿太打眼儿了,还小声同人耳语着。
“其实爷不守着我也使得,总不好因为我耽误正事儿,我听说头胎生的艰难,疼一两天的都有,爷该上朝上朝,该批折子批折子,只要我生罢孩子能见爷就好,我就当爷一直陪在外头了。”
“省得又叫人弹劾您,弹劾我,好似我为您开枝散叶还有错了似的。”
康熙爷捏了捏玉琭颇圆润的小脸儿去,见人不仅知足还寻了骗自己的借口,康熙爷心中无不心疼,也不多言,心中却暗下决定,那日他必是要好好在外头陪着的。
两个人说了一会子小话,康熙爷见玉琭困乏着,便只管揽着玉琭小憩会子。
睡的时候还好好的,玉琭贴着康熙爷也不嫌热,康熙爷素来喜欢同玉琭亲近,便是热也忍着,谁道等玉琭一睡着,这小没良心的便现了原形了,一骨碌滚到里侧,同康熙爷隔得远远的,榻中间恨不得能再躺俩人。
康熙爷一挨过去玉琭还哼唧,如此可爱反应可叫康熙爷乐得不行,倒也怕玉琭像是荣贵人那般中暑了,又叫人添了个冰盆来,还吩咐花月莺时在一旁打扇,如此这才不见玉琭哼唧着热了。
康熙爷说是小憩便是小憩,躺了三刻钟的工夫便醒了,没惊动玉琭,回了乾清宫见了几位大人去,玉琭这一觉睡得舒爽,直天色将暗才勉强起来,再问人钟粹宫的情况,荣贵人竟还没生下孩子呢。
趁着天不热了,玉琭用了盏茶便带着人去钟粹宫瞧瞧,想着露露脸便罢,左右是个关切的意思。
然来的早不如来得巧,玉琭这才刚到了钟粹宫,还没同佟佳贵妃和戴贵人说一会子话呢,便听得一阵儿响亮的婴啼声儿传来。
甭管是真心还是假意,众人皆紧忙起身,面上带着笑意立在耳房门前,听嬷嬷出来报喜。
约莫又等了一盏茶的工夫,耳房的门开了半扇,便见一白胖嬷嬷抱着一个小襁褓立于门前,笑得嘴都合不拢。
“恭喜万岁爷贺喜万岁爷,荣贵人诞下了一位阿哥,母子均安!”
只这一声儿阿哥,众人当即心思各异,然不管怎么想,倒也都佩服荣贵人这铁肚皮,人家承宠的时候也不见多,偏除了荣宪公主以外,那是一生一个阿哥,厉害着呢!
佟佳贵妃是在场位份最高的,开口赏罢人,紧忙上前同梁九功看了看孩子去。
刚出生的孩子都不好看,不过瞧这孩子头发茂盛,皮肤通红,便知是极康健的。
梁九功紧忙去报了信儿,那嬷嬷献殷勤来着,还想将孩子递过来叫贵妃抱抱,佟佳贵妃岂肯,一来她年轻还没生育过,没什么抱孩子的经验,二来到底不是自个儿孩子,她同荣贵人的关系也平平,便越看越觉得这孩子小老头似的皱巴,实在没眼看,便笑着婉拒了去。
“嬷嬷抱稳当吧,本宫还不会抱孩子,只怕照顾不好小阿哥,他这样哭着可是饿了?奶娘何在,叫奶娘抱下去也好,孩子小也受不得风。”
那嬷嬷无不应的,这便将小阿哥稳妥的抱了下去,众人关切够小阿哥了,这才想起来里头还躺着个荣贵人呢,正巧乾清宫那头儿的赏赐也到了,无非是给些个金银首饰、摆件之类的寻常赏赐,也没有再提拔位份的消息。
众人放了心,听得里头荣贵人谢恩时虚虚的声儿,竟还有些凄凉之感。
想想倒也是,荣贵人可没少受生育之苦,如今又诞育的阿哥也没见万岁爷要提人位份,也不知到底得立什么功,万岁爷才肯封赏呢。
思及此,众人又不免多看了几眼一旁的德贵人去,这位生产时还不知是什么光景呢。
荣贵人同小阿哥平安,众人便也不必守着呢,隔着门关切了荣贵人去,还各留下了些薄礼,便各自回了。
夜里康熙爷自是要来荣贵人这儿的,看罢了小阿哥,又看了荣贵人,道了句辛苦,便引得荣贵人感涕涟涟,倒也知道万岁爷对她还心有芥蒂,还忘不了当时长生死时,她对德贵人的不妥行径。
趁着自己刚生产完的虚弱劲儿,荣贵人含着泪好好给万岁爷认个错儿赔个不是去,她又有了阿哥,自然不能同万岁爷这般生疏,得叫万岁爷记得她的辛苦,记得她们娘俩儿才是。
“万岁爷,臣妾求您原谅臣妾一回,以前是臣妾错了,臣妾不该如此针对了德贵人,自年节以来,臣妾知自个儿有了孩子,无一日不在感激着,也无一日不悔过着,每每见您,总想着好好同您说说话赔了不是去,可总是一而再的不知怎么开口。”
“今儿走了一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