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阿哥小饿狼似的大口吃着,小手还拽着额娘的衣襟,中间喝急了还呛着一回,可把玉琭吓得不轻,抱着怀里软软的孩子又是轻轻晃又是轻轻拍的,好一会子才止了咳嗽。
四阿哥没吃饱,也顾不上平息小呼吸,抓着玉琭的衣襟又要吃,只是玉琭这当额娘的不成器,只勉强将四阿哥喂了个半饱就没了。
怕孩子吐奶,玉琭还将孩子抱起来拍拍奶嗝,只可惜可怜的小四阿哥压根儿没吃饱,被额娘拍了半天也没打出个嗝来,到底是哭号了不少工夫了,小四阿哥累了,就这么将就着睡了去。
玉琭看着怀里熟睡的孩子心疼极了,甚至还莫名的产生一种自责之感,若是她身子再壮士些,若是她平日里再多吃些,想来也不会像眼下似的,用时方恨少了。
自责的同时玉琭更是恼下头人伺候不利,怎么旁人的孩子一出生就能吃的饱饱的,偏她的四阿哥一直这个饿着,什么一个二个尽不合小主子胃口,只怕不尽心伺候是真。
怕不是这些个奴才看她年纪小位份低好欺负呢,不愿在她这个区区贵人手底下讨生活!
只想到这儿,玉琭自是怒不可遏,也不放心将孩子叫给下头人带去偏间伺候了,只轻轻将怀里睡熟的孩子放在榻上,她自个儿起了身,叫花月莺时伺候着更衣,便是再累也端坐在外间,好好瞧瞧下头的奴才去。
“我听说自阿哥晨起出生到现在,竟还没吃奶娘的一口奶,且不知到底是阿哥嘴挑还是你们下头人尽糊弄我,糊弄阿哥呢,奶口不好竟还敢来伺候皇子?!”
因顾忌着里头睡熟的孩子呢,玉琭这质问下头的声儿并不高,可即便如此,只这般冷声质问还是叫下头的奴才无不战战兢兢,不光是下头的宫女、奶娘,就连两位资历颇深的嬷嬷都腿软着跪倒在主子面前,尽不敢得罪了这位新晋德嫔娘娘。
“还请娘娘恕罪,奴婢们真真不敢不精心伺候小阿哥,只是小阿哥确实没有合口的人选,您也知道先前万岁爷嘱咐着,给阿哥备了八个奶口,今儿上午尽试了的,没有一个合适的,眼下再叫内务府的送来些,自然是得等些工夫的。”
“奴婢们也一直在想法子,甚至半个时辰前贵妃娘娘将伺候三阿哥的两位奶娘都唤来了,依旧不成。”
此时站出来说话的是吴嬷嬷,在场这么些人里,就这位资历最深,玉琭先前也是对人极满意的,当初还是太皇太后娘娘着苏麻喇姑为她和孩子择的人选,想来也不至于不尽心至此。
玉琭瞧了下头人一眼,也没说信不信人这番说辞,又问了一直守在四阿哥跟前儿的橘如,这才知道吴嬷嬷几个没说了什么假话,确实是屋里那臭小子嘴挑得厉害呢。..
也不知哪儿不合口了,都是母乳,这些奶娘自入了内务府准备周以后,也日日用的一样的吃食,这奶吃起来能有什么差别。
然眼瞧着小四阿哥就是不满,唯不挑她这个做额娘的,偏玉琭的又不足以喂饱孩子,真真叫人发愁。
“罢了,眼下便叫我这个做额娘的亲自养着吧,不只新奶娘何时能来?”
吴嬷嬷赶紧的回了:“回娘娘的话,约莫还得再等半个时辰,贵妃娘娘已然嘱咐罢内务府了,一来还得细选,二来这一来一回路上也得耽误不少。”
玉琭微微颔首,也不多言,这便打发吴嬷嬷几个下去候着了,她再等等便罢。
待下头人走了,玉琭这才嘱咐花月去一趟膳房,要人给她备些下奶的汤水吃食:“眼下也不是我恢复身材的时候,总不能叫孩子饿着了,叫人尽快准备吧,就我这身子也不知能不能喂下来一整天,别看那孩子小,还挺能吃。”
玉琭边是心疼边是叹的,眼睛往里间一瞥,似怎么都看不够孩子。
花月听此,虽是知道主子一心为阿哥好,可到底是有些犹豫,这满后宫里就没见过像主子这般能为小主子做到这个份儿上的。
“主子,奴婢有些话不知当说不当说,您亲自喂养孩子虽是可解小阿哥的燃眉之急,可到底是不利您身子恢复的,您刚刚生产过,正是元气大伤的时候,身子里的养分原就消耗得差不多了,又都喂给了阿哥,奴婢是真真的担心您的。”
“再者您亲自哺乳也会引得您身材走样,眼下您正得圣眷,若是因喂养小阿哥耽误了去,只怕于以后不妥啊。”
玉琭岂不知花月此番话的用意,这类似的她也听额娘说过呢,这年头凡富贵人家是不提倡母亲亲自喂养孩子的,花月所言为其一其二,这其三便是觉得哺乳不易受孕,再加之身子亏损,精力不足,只怕三年内都要不了二胎。
不过这事儿不怎么科学就是了,玉琭不尽信不说,还知初乳对孩子极有益处,便是孩子不挑嘴,她原也是打算亲自喂养孩子两日的,眼下有了这事儿她就更是责无旁贷了。
玉琭自是不会介意花月如此尽心之语,只是笑着劝慰两句罢了。
“你也知我可解了四阿哥的燃眉之急,我是孩子的亲额娘,我总不能看着孩子一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