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午间走的,下午梁公公便来府上了,说是宫中娘娘有请,我当时没多想,眼下倒是觉得他同梁公公关系定然不俗,玉玳怕不是一直在他那儿呢!”
玉琭岂知什么小七爷的底细,当时也只是听玉玳在信上提过一个为康熙爷办事儿的小爷罢了,旁的便一概不知了。
她是后宫女眷,能见外男的时候不多,除了自家的人以外,也不过是在慈宁宫或是乾清宫偶见些个外人罢了,多是宗亲或是几位御前大人和侍卫,姓乌苏的还真没有。
“额娘您别急,既是有名有姓的小爷,寻起来自然不难,这事儿是梁公公帮着遮掩的,梁公公总得给一个说法才是、、、、、、”
玉琭如此安抚着,也尽力让自己表现得沉稳些,其实她的慌乱也不比额娘少,可若是两个人里没一个有主意能稳得住的,那可莫提寻人的事儿了,先寻自个儿的魂儿吧。
没一会子的工夫,魏启便回来了,另还将梁公公给一并带来了,这位面上带着愧疚,以来就朝德嫔和太太行了个大礼,这事儿到底是他和万岁爷的疏忽,只顾着自家孩子去了,倒是忘了玉玳这一折腾已是几个月不着家了。
巴尔善大人也是个缠人的,越是喜欢也就越是不舍撒手,他身子没大好呢,也不好入宫来见了太皇太后娘娘,就总想玉玳能陪着些。
因有玉玳的陪伴,巴尔善每天吃好喝好心情也美得很,恢复自然迅速些,右臂虽是还不利索,然乍一看是没什么大碍了,巴尔善也心急着,两个人都定好了的,待这个月下旬便准备入宫求了赐婚。
如此两头瞒着的事儿也能悄悄圆上了,只要没人提,这两头便也都不知道,谁道这节骨眼子上却是叫德嫔娘娘同太太碰了面,这三言两语的一说,自是什么都瞒不住了。
因得了康熙爷的吩咐,梁九功并不敢再偏瞒,只是略略讲了先前收拾李元格等人的事儿,说道这儿了,便不免说起当日的惊险,梁九功怕太太恼了巴尔善,不允二人的婚事,还特将巴尔善的十分惨状说成了二十分。
玉玳的伤也要提一提,末了又说,万岁爷是怕娘娘和太太担心,这才叫人瞒着些的,这也是玉玳格格的意思,原想着玉玳格格身子好些了再回去,然格格心头对巴尔善的伤过意不去,这才稍留下照顾几日,一来二去的竟忘了时日了。
玉琭和塞和里氏一听这个,顿时狠松了一口气,总归只要玉玳好端端的她们便也放心了,然这事儿到底是玉玳和巴尔善办得不妥了。
塞和里氏转忧为恼,直气玉玳傻乎乎的,便是要报恩也没这般报恩的法子,知道的会说玉玳是个重情义的,可不知道的便要说玉玳不检点了,什么都不顾便巴巴的凑到爷们儿跟前儿,还堂而皇之的住进人府上。
自先前被李元格连累,玉玳的名声已然岌岌可危了,李元格死后,玉玳的名声这才好些了,偏玉琭受宠被人嫉妒着,外头说的也不好听,再叫人都知道玉玳的事儿了,那不是更叫人说乌雅家的格格都是以色侍人的玩物了吗!
一大家子素来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玉玳不在乎自个儿的脸面和名声,怎么也不为她姐姐妹妹们想想,不为她兄弟着想,她们乌雅家虽算不得什么名门望族,可那也是要脸的,也是要替四阿哥要脸的。
玉琭也好,福成也好,哪个不是为家里争脸争气的,玉玳反倒好,为了一句喜欢,竟是什么都不顾了,两头欺瞒着,不知道的还当玉玳同那劳什子七爷私奔了!
塞和里氏越想越恼,说来她当初也不是不同意玉玳同七爷的事儿,见两个孩子互相有意,她也不拦着两个孩子来往,她都这般开明了,谁道还得不了女儿的信任,难道家里就这样叫她信不过吗?
她这个做额娘的若知道巴尔善为了救玉玳险些命都没有了,便是玉玳不提感激的事儿,她也得带着玉玳登门致谢去,二人的婚事她更是不会二话。
之后无论是求得赐婚也好,还是两家坐下来一道商量着订了亲,总归这规矩是不能乱,只要订了亲,两个人该怎么来往便怎么来往了,也不必想眼下偷摸着躲着人了。
明明有那么多方式可为,偏生巴尔善和玉玳要不明不白不清不楚的处着,如若巴尔善玩够了后悔了,而后无情抛弃了玉玳,那玉玳便是哭都没地方哭去,末了吃苦受伤的还是玉玳。
就凭那巴尔善同万岁爷的关系,届时巴尔善若反悔,岂能再求得什么万岁爷遮掩庇佑,吃亏的唯有玉玳一人罢了!
塞和里氏久久不言,心中天人交战着,惹得她又气又心疼,然什么脸面不脸面的,其实做额娘到底还是最在乎玉玳会不会受伤害。..
觑着塞和里氏的脸色,玉琭也不知这事儿该怎么劝了,除了道俩小孩儿糊涂之外,旁的也不知该说些什么。
梁九功就更忐忑些了,这事儿到底也不止是巴尔善同玉玳的事儿,万岁爷知情还帮着遮掩,若是叫德嫔娘娘生气了,且不知要怎么哄呢,塞和里氏的态度也尤为重要,这位若是不点头,巴尔善大人便是求得赐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