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用完膳了,玉琭留戴贵人和那拉贵人小憩了会子,这才放人回去,她记挂着那拉贵人的身子呢,只怕人路上磕着碰着了,又请花月亲自送一送。
谁道花月才护着那拉贵人走到门口,魏启便紧忙上前替了花月的活儿,同前头的那拉贵人错开几步,与花月耳语:“姑娘家家的脸蛋不好吹风,若是皴了可就不好看了,外头的事儿还是叫我来吧。”
说着,魏启还朝花月笑笑眨眨眼睛,花月面上微红,也是受惯魏启的关切了,这便往魏启手中塞了一热乎乎的布包,约莫巴掌大。
“那就谢谢咱们魏公公了,你还未用膳吧,主子赏的我也用不完,你快先用两口垫垫,下午再有事儿叫小郑子和小豆儿在外跑动也使得,你可是管事公公,没得什么都叫你代劳。”
魏启笑着应声儿,不好再耽搁,忙揣怀里放好了,先伺候那拉贵人回去要紧。
待送罢那拉贵人,在回来的路上了,魏启见宫道上无人,这才耐不住好奇,忙打开了布包去瞧,他贴着里衣放的,这会子还泛着温。
打开了布包,里头还有层油纸,这会子不消得打开看魏启闻着那咸香的味儿便知道是什么了,是主子分给她们的酱牛肉,一人巴掌大的一块儿,那叫一个香啊,午间才赏下来的,他几口就给吃完了,吃完还意犹未尽呢。
想来是被花月瞧见他的意犹未尽了,一人就这么一块儿,花月竟将自个儿的那份儿给他了,什么吃不完,是压根儿就没吃呢。
说来满人甚少专门做牛肉吃,牛要么是耕地用的,要么是专产奶的,鲜有专门养来吃的,即便吃,也是蒙古做法,风干成肉干当干粮啃。
宫中无人吃这个,也没人想望牛肉的滋味儿,唯她们主子先前怀着身孕的时候在万岁爷跟前儿提过一句,万岁爷这才叫人专门给她们主子养了些牛,如此御膳房的便隔三岔五的送来些牛肉干。
如今膳房的寻了旁的做法,或是卤或是酱制,那味道竟比羊肉还好,今儿也是沾主子的光了,主子只顾着用锅子去了,顾不上旁的,酱牛肉放久了便不好吃了,干脆将一盘子分成三块儿,分给了他们几个贴身伺候的去。..
然说是一盘子,一盘子的量也不多,魏启原是想多照顾花月些的,谁道反受了花月的好,他嚼着还带着温热气儿的酱牛肉险些不舍得吃,且颠了颠自个儿的钱袋子,趁着回去的工夫往御膳房走了一遭,他认识那儿的采买,便想着托人给花月捎个搽脸油也使得。
只要银子花到位了,外头的东西也不比宫中的差。
办完了这事儿,魏启这才快步往永和宫走,谁道走到半程还碰见万岁爷御驾了,魏启忙贴着宫墙跪好,梁九功瞧见,特挨着万岁爷的御辇轻声知会了一句,便叫魏启过来回话。
“给皇上请安,皇上万福金安。”
康熙爷抬手撩开了些帘子,叫人起了直接问:“你主子那儿可稳妥?朕可是有两日未去了。”
越是到年关规矩越是多,康熙爷日日忙得脚不点地,今儿光是写赐下去的福和对联便写了一上午,这会子才得闲。
魏启笑着,忙规规矩矩回话:“回万岁爷,我们主子和四阿哥都好,唯惦记着您呢,只怕您忙着顾不上歇息,昨儿主子去慈宁宫,太皇太后娘娘还如此同我们主子说呢。”
康熙爷一听这个,心里熨帖了,轻轻捏了捏手边儿转给玉琭写的福,有些迫不及待地想见了玉琭,然嘴上断不肯在下头的奴才跟前儿承认自个儿的心思。
“也就是你这奴才嘴上说得好听,今儿朕还听说你们主子拉着戴贵人和那拉贵人欢欢喜喜的用锅子呢,也不见得惦记着朕了。”
魏启岂能听不出万岁爷口中的欢喜,紧忙佯装惶恐的样子连道不敢,康熙爷笑笑便罢,这便叫人启程去了永和宫。
到了永和宫,康熙爷琢磨着玉琭想来是午间小憩呢,便也不着人通报了,直接进了殿将那福字放好,在睡熟的玉琭跟前儿坐了一阵子,只看着玉琭,他心中便莫名满足了似的。
正欲同玉琭一道儿躺会子,康熙爷还未叫人伺候宽衣,便听得四阿哥的动静了,他又几天没见玉琭,便也有几天未见四阿哥了。
康熙爷轻轻给玉琭掖了掖被角儿,这才去瞧了四阿哥。
四阿哥近来也不知怎得了,好似稍有些睡颠倒了,下午和夜里得精神一阵子,上午却是一睡不醒的。
四阿哥自个儿精神着便罢,还搅得跟前儿人都得跟着熬,别看他小,好似也十分有主见,喜恶表达强烈,他不喜欢玩类似拨浪鼓那般能响的小玩意,自先前玉琭抱着他在门前看了回雪,小孩儿便总向往着外头了,每天必得叫人抱着他在门前站一站。
康熙爷到时谢氏正抱着四阿哥迈了门槛子出来,生怕四阿哥受寒,便将四阿哥裹得球似的圆,康熙爷瞧着,神色便不由自主的软了下来,只管上前将四阿哥给接了去。
康熙爷接得突然,直将谢氏和周围奴才吓了一跳,谢氏下意识的要抢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