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琭亦是点头附和,还伸手探了探那拉贵人软被里头是否暖和,此关心着实做不得半分伪。
“可不是,我同贵妃姐姐知你在那王氏手底下过得不好,这不是特请了万岁爷和贵妃姐姐将那王氏给踢去翊坤宫了嘛,以后待孩子出世了,你身份自是不同,有得是机会收拾人去,何必急这一时。”
“好在戴妹妹巧舌如簧,很是助了你一回。”
那拉贵人才将将清醒不久,她当初舍得自个儿舍得腹中的孩儿陷害王嫔时便想到了后果,而今吃了苦头,也没少挨痛,也不见得她后悔儿半分,面上尽是笑意。
“多谢贵妃和德姐姐关切着,也谢戴姐姐助我,先前、先前我倒也没多想,只是难得有这样的机会,我只觉得若是错过了,以后还不知是如何呢。”
“王嫔曾那样待我,我真真是恨极了,一刻也不想看着她好过了。”
一想起以前被王嫔磋磨的时候,那拉贵人便有些忍不住鼻酸落泪,以前的日子可真真是太难挨了,自跟了德姐姐,自有了贵妃和德姐姐的关切庇佑,她这才算是过了些好日子,心中且不知如何感激。
众人岂能再听那拉贵人说这样的话,自个儿身子都这般了,哪儿能再这般哭着,且少不得好生劝慰劝慰。
“好妹妹,别哭了,以后咱们的日子定然是越过越好的,眼下只要你争气,你这一胎必是安稳得不能再安稳了,万岁爷发了话的,叫僖妃好生看顾着你,如若你和孩子有半点儿不好,万岁爷定然拿僖妃是问,她不敢不尽心的。”
“如此,除却僖妃,宫里便鲜有作妖的了,只是今年又得选秀,还不知要进来哪些人呢,安分守己便罢,如若来些似王氏的妖魔鬼怪,你必不能再像以前一般忍让了。”
“然不叫你忍让也不是允你还像今儿这般没个稳重样子的,都是快要当额娘的人了,做事得周全了,有事咱们姐妹们商量着来,一道儿解决,就不信这宫中还能有比僖妃难缠的人物。”
贵妃如此说着,倒也不光是说给那拉贵人一个人听的,她们四个平日里关系最是亲近投缘,是能在一块儿相处做事的人,如若对外,自是没有单打独斗的道理。..
就拿今儿的事儿来说,佟佳贵妃和玉琭虽是早就知道那拉贵人同王答应关系不好,可来之前谁能想到竟会闹得这样大,唯听说那拉贵人那儿叫了太医,说是动了胎气才紧忙探望的。
谁道来了也没能先见了那拉贵人,万岁爷到了之后这便审了,她们听了王答应和戴贵人两方陈词,这才算是明白今儿这矛盾是何起因,若非戴贵人今儿机灵着,王答应也是真真没占着理,这事儿还真说不准如何处置。
万岁爷是看重子嗣不假,可也没大伙儿想象中的那般在乎子嗣,还得看这孩子的额娘是谁,看孩子的额娘仗着孩子都做了什么事儿,有孩子也并非干什么都万无一失了。
得了这话,众人无不应的,岂能不知娘娘讲这话的目的,眼下已然二月里了,再有小半年的工夫,后宫里又要进了一批秀女。
年轻、貌美倒不算是太大的威胁,可她们的出身地位便说不准了。
先前吴三桂既死,叛军内部各有私心,便是八旗将士不用心抵抗,只怕不日叛军也得分崩离析,如此自是节节败退。
若无意外,想来也多半就这一二年的工夫战事便可平了,经此一战,震慑宵小,想来也能换来十年二十年的安稳,战事既平,自是百废待兴,该琢磨着如何叫大清繁荣昌盛了,武官无甚用武之地,便也是文官该奋起的时候了。
玉琭陪伴康熙爷的时候多些,凡去了乾清宫,每每都见康熙爷为政事殚精竭虑,天气渐暖,光是整治河务、开垦荒田的折子便堆了好几箱笼了,战事将平,这战时和战后的税赋又不同,需得重新订制、、、、、、
这一桩桩一件件事儿亟待处理,朝中能用的人便也十分捉襟见肘。
朝中七八成大人都是满人,他们不消得走科举之路,要么是受了祖宗庇萌,或被父兄叔伯提携,在朝中谋得一官半职,要么皇亲宗亲中的择出来的,光是身份就比人高一截子,寻常领差办事,倒也没人敢为难,而靠真本事上来的汉人不过尔尔。
而在康熙爷心中,满人打仗乃如鱼得水,而要办实事,满人这一代青壮儿郎多骄纵惯了,也多不爱读书,谈何治地兴国,还是得任用汉人大才敬汉学才是。
如此,除了朝中举措之外,康熙爷也少不得择些个汉人出身的秀女纳入后宫,以抬举汉军旗的地位。
对此,戴贵人和那拉贵人想来知道的还不多,佟佳贵妃和玉琭却是知道的清清楚楚。
若是新进秀女个个安分那是再好不过了,大家伙儿和平相处着就是,可怕就怕来的不是什么省油的灯,故而她们几个少不得抱抱团儿,不说如何欺负人,她们自个儿是断不能吃亏的。
那拉贵人到底精神不济,众人安抚了一会子便见她乏得厉害了,便也不打搅,请戴贵人多看顾着,玉琭同贵妃改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