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等两三年,你们膝下有一两个孩儿,那日子且不知要有多幸福。”
“姐姐”玉玳目光盈盈地看着姐姐,只唤姐姐这么一声儿,她鼻酸着,险些落了泪去,说来也怪,明明出门辞别额娘和弟弟妹妹们时还没这样难过呢。
大抵是看出姐姐对她的深切期待、祝福,乃至艳羡、羡而不得,这才替姐姐难过心酸,如若不是姐姐入宫,替他们先将家中给撑了起来,她也不会有眼下这般际遇了。
她们姐妹二人一心,自是不消得说什么就能互通心意,玉琭紧忙笑着抚了抚玉玳的脸去,可不许人这会子哭的。
“今儿是你的大好日子,可不兴落泪,对了,说到孩子,我倒是有一个小礼物送给你。”
玉琭卖着关子,掏出一荷包给了玉玳:“这是乔太医独家研制出来的调养方子,咱们姐妹俩体质差不多,都是小时候没少吃苦受寒,寻常来葵水都够痛苦了,更别说要孩子了。”
“这方子我怀四阿哥之后只用了三个月身子便强健了许多,来葵水也不怎么疼了,你且挨着用,养个一年半载再说要孩子也不迟。”
“你也知公爷这一支没什么人了,瞧公爷对你上心的样子,以后定然也不会纳妾,可全指着你尽力了,我虽觉得你年纪还小暂不适合有孕,可就怕公爷心急,也是不怕一万只怕万一,先养好身子比什么都强。”
说到子嗣,玉玳小脸儿不由得又红了一红,然也知姐姐说的是要紧事,她攥紧了荷包连连点头。
“姐姐放心吧,我明儿就请蔺爷爷把脉,开始用这方子,不过先前我二人闲话,公爷还真跟我说过子嗣的事儿。”
“公爷说像他这般年纪的,虽大多都做了阿玛,可他等了这么多年了也不急于一时,眼下巴不得天下只有我二人亲密相处,有了孩子可就不痛快了,也是像姐姐所言,念着我年纪不大,想将我先养大些再说孩子的事儿。”
玉琭挑眉,十分意外玉玳这话,要知这年头可是子嗣大过天的,尤其是像巴尔善这般怕是更渴望亲情些,谁道巴尔善竟看得这样开,那就再好不过了。
“那就好,也是我多虑了,你们心中有数便是,以后你也入宫方便了,可得时常来陪陪我才是,宫中乍一看哪哪瞧着都好,可呆得久了也着实无趣憋闷,好在我还得万岁爷看重些,今儿能出来见见你。”
玉玳连连答应下来,姐妹二人又说了会子体己话,外头花月便来知会了,说是时辰差不多了,不好再耽搁公爷招待宾客了。
玉琭点头,临走前又忍不住抱了抱妹妹,这才一步三回头的跟着康熙爷出了辅国公府的大门。
踏着夕阳余晖,康熙爷和玉琭情绪都很是不错,逛街有些无趣,二人干脆寻了一个叫四宜园的茶馆听人说书唱戏去了。
虽还是唱那几个老折子,可想来是来的地方不同,氛围不同,乐趣便也不同,康熙爷花了二十个铜板子要了一壶粗茶一小碟咸芸豆,二人相依坐在长条木板凳上,边捡了芸豆吃边跟着上头的角儿哼着,跟着下头众人欢呼叫好,当真是惬意又畅快。
末了等天黑透了,爷们儿姑娘们的另一种欢愉时刻到来,康熙爷同玉琭这才坐上马车回了紫禁城内,钻入高高围墙之中,好似先前的惬意都是一场梦一般。
玉琭连缓了好几天,好似都没从那惬意的劲儿里缓回来,骨头都松了似的,没了平日里紧绷的那根弦。
然宫中规矩多,事务多,有得是法子叫她快快防备警醒起来,这一天天的渐渐热了起来,很快便到了选秀这日。
排成列的秀女们天不亮就在宫门前候着了,她们抬着头,也不知是在看天上遥不可及的星还是再向往红墙之内的故事,看着这些秀女们的姑姑们无力揣测,早已麻木。
时而有几分先见之明的,早早打听好这些秀女的底细,暗自观察了许久秀女们的性情,琢磨着如何择几个有前程的小主早早巴结着,能多得些银子或是脸面,这日子也能少些麻木艰难。
待这些秀女入了宫门,是变成不稀奇的麻雀,还是飞上枝头变凤凰,就未可知了。
直到天色微微亮,姑姑们这才有打起精神来,在秀女跟前儿扯最后一次威风,好好训训规矩去。
而永和宫内,这会子玉琭和康熙爷还睡得正香,今儿因着选秀,康熙爷也不必上朝,来玉琭这儿难得多睡一会子,然想睡到自然醒到底不成,这才将将卯时梁九功就开始叩门了。
康熙爷和玉琭不约而同在榻上蹙眉装睡半晌儿,没理会梁九功,可着奴才职责所在,也是忒死心眼子了,中间也不给人缓一会儿的时间,敲门不成便直接带着人进来了,跟着帷幔叫人起身去。..
“奴才得罪,还请万岁爷和娘娘快起身吧,贵妃那头儿都快用完早膳了,秀女们这会子也已然在御花园候着了,您二位主子若是再不起身便真真要耽搁时辰了。”
梁九功真真是又为难又无奈,昨儿他听二位主子闹到夜半就知道今儿早上必起不来身,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