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娘娘不在,三阿哥便只能同大阿哥住在阿哥所了,不过既是回来了,也没得一直叫他们母子不见的道理,再者康熙爷冷荣贵人的时候也够长了,顾及着往日的情分,便叫人领着三阿哥陪着荣贵人小住两日亲近亲近,也算是叫荣贵人解了思念的苦。
荣贵人一见三阿哥哭得什么似的,抱着三阿哥不撒手,可三阿哥已然不记清荣贵人了,只听下人说这位荣贵人是他的生母。
倒也不知三阿哥想什么呢,被自个儿额娘抱着,小脸儿上也不见欢喜,反而微微蹙着眉,想推开荣贵人陌生的怀抱。
一旁伺候三阿哥的小公公福子瞧见了,忙上前一步笑着提醒着:“贵人您把三阿哥抱疼了,奴才知道您一直惦念着三阿哥呢,三阿哥也惦念着您,只是猛然过来周围俱是生疏,您得叫三阿哥慢慢适应适应才是。”
“哎哎!是、是!”荣贵人这才意识到自己激动过头了,连忙松开了三阿哥些,捏着帕子仓促擦了把泪,又细细将三阿哥上下看了一遍,荣贵人这才说了句囫囵话出来。
“三阿哥长大了,三阿哥这些时日过得好不好?想不想额娘?”
三阿哥仍旧不说话,一旁的福子只能代为开口。
“娘娘您瞧您说的,咱们三阿哥跟着太后娘娘哪儿又过不好的,三阿哥也总念叨您呢,昨儿夜里歇之前还问奴才,说是久不见贵人,想给贵人带份儿礼,奴才这脑子也是蠢的,见了您净替小主子高兴去了,竟忘了正事儿。”
说罢,福子扭头朝身侧的小宫女使了个眼色,那宫女紧忙捧出了个檀木匣子来,里头是一对儿水头极好的碧玉簪,这好物件儿自不是三阿哥能拿的出来的,不消说,定然是太后娘娘的赏了。
荣贵人紧忙接了赏,谢了太后和三阿哥,可这谢罢了心里又更难过几分。
怕这是太后娘娘告诫她呢,三阿哥仍是养在外头的阿哥,得太后的庇佑才不至于同旁的阿哥比时落了风头,她同三阿哥亲近归亲近,可得知进退才是。
已被万岁爷晾了这么久了,荣贵人哪儿还不知道厉害,哪儿还不能学会知进退,这会子就是再难过再想同三阿哥亲近她也忍住了,只是拉着三阿哥的手带着孩子进去,着人拿来好吃的好玩儿的给三阿哥,带着三阿哥一点点回忆起以前亲近的时候。
三阿哥到底是被荣贵人养过周岁的,岂能一点儿对自己的额娘没印象,没一会儿便也放下拘谨了,关起门来肯唤容桂人一声儿额娘。
三阿哥只这么一叫,顿时又叫荣贵人泪水涟涟,再压不住心中的想念,抱着三阿哥一口一个我的儿唤着。
“、、、、、、都是额娘没能耐,叫你在外头吃苦了,久不见你,也不知你的消息,不知你在外头过得可开心?有没有被人欺负了?好在你姐姐能陪着些,想来她不会对你不好。”
三阿哥没再抗拒,好一会儿才点了点头:“儿子也是想额娘的,皇玛玛也好,可皇玛玛是不如额娘好。”
这会子屋里没伺候的奴才们了,三阿哥才肯小声说了句心里话。
对着太后娘娘,他是惧怕多于亲近的,皇玛玛如何打他的手板子,叫他不许这个不许那个,他现在还记得,自然额娘是如何顺着他的他也有印象,如此皇玛玛自然是没额娘更显亲近。
三阿哥到底还小,他哪儿知大人做事的深意,只知道叫他开心的便是最好的了,叫他疼的长记性的确实让他记得牢牢的,不敢再犯,也时刻要看着人脸色,省得又哪儿叫人不满。
不过除了这些其余还是好的,皇玛玛那儿什么都有什么都好,屋子也比额娘这儿大,陈设自然也比额娘这儿的精致,若叫他以后跟着额娘住,再没以前的好日子了,他亦是要好好考虑的,心中多少是有些不情愿。
不过眼下不提这个,来之前福子说了,皇阿玛只是叫他过来瞧瞧荣贵人罢了,轻快个两日,后日便要搬去阿哥所,要同哥哥们一道读书启蒙了。
想起启蒙之事了,三阿哥心头还有些倨傲,听皇玛玛说甭管大哥还是二哥,俱是三岁了才启蒙,而他天资聪颖,比哥哥们早不少,只要认真读书,以后定然比大阿哥二哥更得皇阿玛的喜爱,至于四阿哥、、、、、、
三阿哥心头有些闷闷的,他有些不明白为何皇阿玛这样偏重四阿哥,明明四阿哥呆呆傻傻的连话都说不利索,日日就知道撒娇傻笑,凭什么还能得皇阿玛的万分喜爱?
若是四阿哥也闹着要跟着他们一道读书,那这提早启蒙便不是他独一份儿的了,他还欢喜个什么劲儿的。
看着荣贵人哭哭啼啼的样子,三阿哥心不在焉想着,全然没要哄的意思。
他年纪虽小可心思却不少,从前他曾问过皇玛玛,为何皇阿玛那样偏爱四弟,可皇玛玛一句不肯多言,只说万岁爷对下头哪位阿哥都是一视同仁的。
这话哄得住旁的孩子可哄不住他,只瞧他一个月里能见四五次皇阿玛,而四阿哥恨不得日日都在皇阿玛怀中腻着便知了,这样的亲近连二哥都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