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说玉琭听这话起成这样,康熙爷一听这个也是脑袋猛然嗡响,险没背气过去。
幸而有乔太医在呢,急急给康熙爷嗅了樟树片顺了气,康熙爷这才由惊转怒,当即叫人将那李氏一家子压入大牢,上至耄耋老人下至垂髫小儿,凡是活的都不放过,待审明便就是她们一家子的死期了!
“玉琭你别气坏了身子,爷在这儿呢不会叫你一个人扛着的,你别怕,咱们六阿哥多康健多机灵啊,要爷说他根本就不可能伤了灵智,爷以前见过灵智有损的,那孩子痴痴傻傻连膳都不会自个儿用,话也不会说,咱六阿哥就不是那样的。”
“你忘了?就前儿你不许六阿哥啃手在他手上涂了些黄连水,六阿哥可精着呢,一尝味儿不对还知道找水来净手,然他寻来寻去寻不着,咿咿呀呀叫他四哥抱,刚借着四阿哥的力攀上桌就把小手伸他四哥茶盏中了,可叫四阿哥气得不轻。”.
“玉琭,你只瞧这个便知道咱们六阿哥是个极聪慧机灵的孩子了,所以别担心也别怕,你稳下来了才能同爷一道好好给六阿哥做主不是?”
康熙爷压着不安和恼怒缓着声儿哄着玉琭,凡是他同玉琭的孩子他就没有不疼爱的,自然也害怕六阿哥真因为这个变成愚钝的孩子。
可他就是再担心也不能表露出来,玉琭已然是气急了,他若是再慌着玉琭定然更加不稳。
之后且别说细细查了,玉琭光是惊惧动气就得弄出个好歹来,这不是更叫那背后的人得逞了吗!
玉琭闻言果真是冷静下来了一点儿,可刚刚实在是被激得厉害了,也不知这会子是血压高了还是怎么,玉琭还觉得有些口手发麻、头目眩晕,即便叫乔太医给施了针仍是有些起不来身。
可她实在是等不得了,拖一时就是折磨她一时,一日不确定六阿哥到底是好是不好,便犹如利剑悬在她的颈上。
“爷、、爷快去审吧,不能再等了、、、”
玉琭气还喘不匀,头晕着也分不清自己说的是什么了,来来回回就这么两句,康熙爷见此心都要碎了,抚着玉琭脸同人抵了抵额头,贴着玉琭的耳朵说了句放心,这便腾得起身,裹挟着一身怒火去审了人。
“李氏,到底是谁指使你服药害六阿哥的?你又是如何夹带入宫的?什么时候开始用这两味药的?每日怎么用的?这一桩桩一件件你都从实招来,眼下还容得你分辨!”
“如若不然,若朕没记错,你膝下当育有三个孩子、、、、、、”
康熙爷只才提了李氏的孩子,李氏便受不住了,连连求饶求万岁爷放过她那三哥年幼的孩子。
“还请万岁爷饶命,奴才罪该万死,可奴才的几个孩子都是无辜的啊,他们最大的才六岁,他们还什么都不懂呢、、、、、、”
见李氏哭诉,康熙爷心头怒火更汹汹起来,当即拍案怒斥:“敢情是刀子割着自个儿的肉才知道疼,你奶六阿哥的时候怎没想起来这些药会对六阿哥有损!”
“六阿哥他还那么小他懂什么!他可曾得罪过你!对六阿哥来说,除了朕和德妃你们这些奶娘这些奴才就是他最亲近的人,你害六阿哥的时候可曾想起你每日吃的穿的、你几个孩子的吃喝嚼用全是靠着六阿哥才有的!你竟还敢这样恶毒!”
康熙爷鲜有这样发怒的时候,一时血气上涌也险些经受不住,砸了个茶盏也不解恨,只得用手指着李氏,咬牙切齿的恨道。
“打!给朕狠狠的打这毒妇!除了那张嘴别叫朕再看见她一块儿好皮!”
这时候就该是利姑姑上场了,她同手底下的几个人早准备好了,鞭子拶子一齐儿上,另有一人还不忘堵住李氏的嘴,一来防着惨叫讨主子嫌,二来防着她咬舌自尽。
且这般招数使出来,真真是叫李氏求生不成求死不能,只能像是条断了头的黄鳝在地上挣扎扭动着,费尽最后一丝力气。
末了那利姑姑又从随身的荷包中捏出一撮盐来,抖着腕子在李氏伤口上均匀一撒,李氏顿时面目扭曲,疼得眼珠子都突得要掉出了似的,且憋的面上都发红略带着些紫,这时候再拿开她口中的布团便也发不出甚凄惨的吼叫了,只有那虚虚喊饶命的劲儿。
对着这般场景,即便那李氏死有余辜,这手段叫人瞧着也直鸡皮疙瘩层层的冒,偏利姑姑满面的享受,露出莫名的笑意来,叫人心底儿发寒。
每每到这时候,就是再锯了嘴儿的葫芦也得开口了,利姑姑如是想着,再看呼哧带喘的李氏,且不等着喘匀了气便涕泗俱下地说。
“我说、我什么都说,奴才真没受人指使,是实在身子不适整日不得安眠,才寻的这法子,大师说了这药不害人的,当不会对阿哥的身子不利才是、、、、、”
这事儿还得从李氏受训斥归家那次说起,她属实不算是个胆子大的人,被吴嬷嬷训斥罢之后总怕哪儿伺候得不好得主子们训斥,回了家见了家人和孩子们是好了不少,然一回宫得夜里伺候小主子,这一黑白颠倒就又故态复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