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伺候在太子身侧的几个侍卫立即胆战心惊地应下了,今儿叫太子受如此惊吓损失,回头必是少不得一顿重罚,好在他们细细将太子打量了个遍,见太子似没受了什么伤,心头只觉万幸。
“奴才领命,不知太子爷身上可有不适,可要奴才即刻将太医请来给爷诊治?”
太子摇了摇头,他无甚心思理会自己身上的不适,只压了压泪维持太子该有的镇定,拿手护了护自己还痛着的脖颈忙问。
“事出紧急,不知除了踏雪之外其余可还有损伤?先前千钧一发之际救爷的人是谁?爷重重有赏。”
太子话音才落,一旁的大阿哥便含笑上前,一手攥弓一手将辫子甩到背后,睨着低他半头的太子,见人浑身的狼狈样儿他心中的得意可怎也挡不住了。
“二弟打算如何谢我?不过都是自家兄弟,谢就见外了,我就多嘱咐二弟一句吧。”
“二弟金枝玉叶身份高贵,万不能有一丝损伤,之后再骑马赶路还请二弟别太争强斗胜跑到最前列,出了事儿尽叫人为难不是?”
说起来大阿哥是有些后悔救了太子的,若他早知道树丛藏着猛虎呢,他必不会搭救太子去,他的好二弟能命丧虎口最好,如此也就没人同他争了,皇阿玛没了嫡子总该考虑叫他这个长子做储君了。
可怪就怪事发突然,见身侧人危在旦夕他下意识就伸手拽了人一把,不过眼下再言后悔也晚了,能瞧见太子这样狼狈又悲切的样子也值了,料想知道是被自己最厌烦的人给救了,心中还不知怎得羞恼。
大阿哥咧嘴一笑,果真见太子那错愕又不郁愤的神色了,可就是再怎么不服太子这会子也得好好谢了大阿哥去。
“多谢大哥伸手搭救,待回去了弟弟必在毓庆宫宴请大哥,还请大哥赏光。”
一提起毓庆宫大阿哥反而又不爽了,毓庆宫是皇阿玛独独给太子的优待,好大一处旁的阿哥都没有,可叫人酸呢。
大阿哥也不愿同太子多言了,只随口应下移开了视线,仗着哥哥的款儿关切四阿哥去了。
“四弟呢?四弟没事儿吧?刚跑马时四弟只落了我半个马身子,他手臂有旧伤莫不能坠马再伤着了。”
随着大阿哥的话,众人也四下用眼神搜寻起来,一时竟不见四阿哥在何处众人的心又猛揪了起来,谁有事儿万岁爷这心头宝都不能有事儿啊。
好在四阿哥人未至声儿先至,叫人先放下心来了。
“劳大哥惦记,我在这儿呢,多亏二位舅舅护着我一切都好。”
大阿哥寻着声儿往一侧的树丛中看去,见四阿哥正从叶克舒的怀中下来,大阿哥心中略生疑惑,忍不住笑他一句。
“莫不是吓得厉害了,四弟竟逃得那样远吗?林子里可不能瞎钻,免得里头蹲着狼群猞猁给你叼走了。”
四阿哥也轻笑一声儿,颇淡定得掸了掸衣袍上的浮灰:“大哥就莫拿弟弟我打趣了,有大哥这样神勇的人在,我自是不会怕的,只是想着猛兽袭人的事儿罕见,便带着人过去稍探查了下子。”..
四阿哥一说这个众人也从余惊中缓过神来了,这春暖花开的时候野兽并不缺吃的,甭管是豺狼虎豹这样的凶兽,还是无甚危害的兔子狍子都忙着勾勾搭搭揣崽儿呢,凡远远嗅到听到人的踪迹或声音都会主动避开。
尤其是东北虎更内向多疑些,总避着人走,罕叫人瞧见去。
除非是有人贸贸然挑衅了这般凶兽这才引得猛虎报复,可队伍都走得好好的谁也没空招惹老虎去,再者天子出行前便有人清理过道儿,不该有这样的事儿发生。
若真寻不着什么缘由怕是只能道一句倒霉了。
“四弟可探查出什么来了?”太子急急问道,只觉是有人要害他。
四阿哥点头,让出身后拿老虎奔来的方向指给太子瞧:“确实寻这些不一般的,我带着人顺着老虎奔来的方向走了约莫不大一盏茶的工夫,便见草窝子里有一大两小三具老虎残骸。”
“着人瞧了,已是死了有四五日的工夫了,并非是遭了旁的猛兽袭击,而是被人用火铳杀了,两只幼虎被扒了皮子当场吃了,一旁还有用了火的痕迹,至于那头雌虎也被人拆解了去,许是太大带不走,便留了后腿和小半边身子,皮子是不在了。”
“中间许是被不少野兽啃食过,已是腐得快不能看了,的亏舅舅们还能辨别得出,若要我自己见着也是要吓坏的。”
“今儿袭击咱们的这只猛虎料想便是那雌虎的伴儿,是那两只幼虎的阿玛,晓得是人杀了自己的家人这才蹲在路边儿报复呢,倒也是个精的,见皇阿玛的队伍大没敢出来,见咱们人少些好欺负这才敢报仇,可它也是傻的,连谁害了自己的家人也分不清,胡乱泄了愤。”
这便说得通老虎为何平白无故袭击人了,听此缘由也叫人少了些对着老虎的恨,就连太子心头也盘旋着些唏嘘。
东北虎不像狼那般成群结队,多是独居的,只在交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