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恐惧憎恶的邪道。”
他轻轻笑了一声“你看,我们连‘道’都不同,注定殊途。”
落迟脸色不是很好,他无法反驳,这是一直存在于他们之间的问题,始终是要面对的。
祸邪没说过自己为何修魔,但他似乎也不是全然愿意的,否则此刻眼底就不会有这种稍纵即逝的落寞的情绪。
落迟想问他为何修魔,但他实在不想揭人伤疤,继续沉默地听祸邪说话。
“修仙嘛,在哪儿不是修?与其窝在这灵气不足煞气成堆的地方,不如去名门正派。说不定你很快就能解决先天问题了,到时候你想去哪儿还不是自己说了算?”
落迟情绪低落“可我想和你一起。”
世人都说道不同,不相为谋,但他还是妄想着他们有朝一日能殊途同归。
“那不如这样,你带一枝桃枝去栽着,等它开花了我就去看你,如何?”
从祸邪故作轻松的样子看,他似乎不在意他们的师徒缘分是不是真的到尽头了。
可落迟可以感觉到,师尊并不如表现出来的那般无所谓。
落迟妥协了,他很清楚,
但凡祸邪做了决定,几乎没有转圜的余地。
他将能带上的东西都装上,恨不得连住在落英殿里的人也一起打包带走。
落迟借口收拾行李又磨蹭了半日时光,到最后,终于没有理由再拖了。
他将手放在腰间的灵剑上,犹豫几许,到底是摘了下来,递还给祸邪。
祸邪接过,当着落迟的面试着拔剑,灵剑分毫未动。
他把剑抛还给落迟,无奈耸肩笑道“它不认我了。”
祸邪的笑里包含了太多复杂的情绪,落迟看不懂,但单是一句‘它不认我了’就让他耿耿于怀,如鲠在喉。
他握紧了剑,深深闭上眼睛又睁开,用最真诚的眼神向祸邪保证“祸邪,你永远是我的师尊。就算我死了,饮了忘川水、孟婆汤,我下一世定然也会想办法记起你,永远不会不认你!”
这一番话说得祸邪都有些感动了,他屈起手指弹了弹少年的额头,笑道“才十几岁就敢说什么下一世?我不用你记得我,只要求你这一世活得好好的,往后能偶尔想起我就成。”
落迟走的那一天晚霞绚烂、桃花凋零。
祸邪着一身染着霞光的红衣,抱着臂站在落英殿前目送他离开。
少年御剑腾空,忍不住回头看一眼,见孤零零的祸邪,觉得有些萧索。
他赶紧回头,不忍再看,他怕自己看了就走不了了。
奈何自发奏了首平静的曲,在向他道别。
离开桃花源的地界,一直没说过话的逍遥剑宗掌门主动靠近新收的小弟子。
他与落迟御剑并行,和蔼地表示理解他的心情“你既非自愿入我门下,可以不必叫我师尊,但我往后还是会尽心教导你。”
落迟没想到这位掌门竟会如此大度,他不是不知礼数的人,虽然今日才因太过愤怒而失态。
如今已冷静下来,他转头看那个须发皆白的老者,又转回来目视前方“师尊曾教导过,人无礼不立。您往后既愿教我,我理应唤您一声师尊。”
祸邪自小便要他做个眀仪知礼、有气有节的君子。
他是祸邪带大的,做事不能由着性子,他不愿成为祸邪被世人诟病的其中一个污点。
送走落迟,祸邪的生活又恢复了枯燥乏味且无序,不过他没有太多精力去在意这些。
魔修百年一次的劫数将在近十几年会降临,他需做好准备。
他将落迟送走也有一部分因为这个,毕竟是针对魔修的劫数,必不会简单,他可不想因为自己,殃及落迟这条池鱼。
还有就是,他之前宰了的那三个欺负落迟的修士不是什么无门无派的小角色,那几家正派正在联合,这几个月一直来找他麻烦。
他大可以直接灭人满门,但棘手的是天劫将近,若不想劫数太难,最好少沾血腥。
祸邪要守着桃花源的结界,要镇压桃花源里的东西,不能冒险。
何况正派那些人打不过就会拉帮结派来打,严重点还会以剿灭魔头的名义逼大门派给他们出头。
祸邪才刚用自己与逍遥剑宗开山掌门的交情换得一个落迟的修行机会,他还不想那么快和他兵戎相见。
——虽然总会有那一天。
然而,总有自以为是的蠢货把别人的退让当成自己震慑的结果,前来挑衅祸邪的‘正派修士’见他不敢杀人,越发猖狂。
他不堪其扰,抄起奈何就要去收拾那些来挑事的废物,打算杀一儆百、杀鸡儆猴!
未到阵前,祸邪便听见一堆人吹嘘自己带的法器如何厉害,更是吹牛皮说要将魔头就地击杀;
另外的人不甘示弱,亮出一把破剑,先吹嘘这把剑有多强,再言辞不堪地将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