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疗伤,也不教奈何和落迟。
所以,这里并没有人会……而且,他的心脉被灵剑贯穿,灵气侵蚀着他的内腑,对魔修来说这足以致命,现在也只不过靠着灵力吊着,只怕是药石无医了。
祸邪浑浑噩噩间,听到有个声音很讨人厌地在叫他,期间还夹着尖利的琴音。
他起初不想理会,但烦人的声音却越发执着。
于是,祸邪怒气冲冲地睁开眼睛,模糊的视野中看到一个白乎乎的人影。
刚想破口大骂,却觉得胸口处泛起剧烈的疼痛,他连呼吸都放轻了不少。
混沌的脑海里浮现出与那人两败俱伤、被雷劈晕过去的画面。
等视野清晰后,他看到了祭坛上的铭文,还有一个穿白衣的美青年。
祸邪记得自己晕过去时是倒在落英殿前的桃树下,醒来却到了墓室里,看来是这人带自己过来的……
等等,这人看起来怎么有点眼熟?
他正四下乱看的眼珠子突然定住,视线缓缓挪到白衣青年脸上。
青年身着白衣,头发微乱,一双眼型凌厉、眼珠赤红的眼睛正紧张盯着他看,额心还有一枚红色印记。
这颜色、这纹路、这五官、这眼神!是他的宝贝徒弟没错,都长那么大了,他差点认不出来……
祸邪见落迟的眼眶红着,眼里似有泪光,吓了一跳“怎么哭了?谁欺负你了?嘶……”他想坐起来,却被痛得一激灵。
从刚才起,他就觉得身体很不对劲,胸口一直痛就算了,四肢还没有力气,他虚弱得说话都费劲儿,一直都在状况外的祸邪终于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他,似乎受伤了。
自落迟口中外加奈何提供的细节,祸邪得知事情始末,气得青筋暴起,几欲吐血,只觉得眼前一阵阵发黑
他瞪着眼睛,恨声咒骂“岂有此理!我没被天道弄死,倒被些乌合之众阴了,真是岂有此理!不过你别担心,我能自己好。”
落迟闻言心中一喜,面上怀疑,见他再三保证,又看到伤口确实没再恶化,才真正安心了。
他安慰完徒弟又骂了偷袭的人一阵,最后因气虚实在骂不动了才罢休。
注意到落迟脸色很差,还在不断往外吐血,忙问“你怎么样?要不要紧?”
“无妨,只是方才催动奈何时耗费太多灵力。”落迟擦去唇边的血迹,觉得没有什么大碍。
刚才还肆意骂人的祸邪听到‘催动奈何’四个字时突然僵住了,他失血苍白的脸色本就不好,此时面上的表情也不好了
“你别告诉我,你催动奈何杀人了……”他干巴巴地问。
落迟知道祸邪一直不喜欢他学他用奈何杀人,他抿唇,有点心虚“方才事急从权……我……”
霎时间,祸邪脸上闪过惊愕、又有那么一丝丝怜悯。
各种复杂情绪相互交织,最后大概是不知道该摆出怎样的表情了,干脆一脸木然“毁了,全毁了,把衣服脱下来看看。”
他的声音也是木然的,透着一股生无可恋。
落迟愣了一下,立刻照做。
“忘了告诉你了,我曾在奈何上下过咒,除我之外,任何用它杀人的人都会死,你看。”
他示意落迟低头看,只见落迟的心口处蔓延出很多黑色的丝线,已经占了半边胸膛了。
落迟错愕地看向祸邪,不明白他为什么要这样对自己“师尊?”他有点伤心也有点愤怒,这些情绪却不是因为即将死亡而产生的。
祸邪拍了拍身侧,示意他躺上来,闭上眼睛解释“奈何由黑龙龙骨铸成,本就凶煞,这些年来一直跟着我,死在它琴音下的修士不计其数,更是沾染不少煞气,你一个正派修士用它杀人就沾了罪业了,会变成魔修的。”
落迟穿好衣服依言躺下,随口就说“魔修挺好的啊,那样还能和你一起修炼了。”
祸邪用一种你缺心眼儿的眼神看他
“你是正道的修士,中途修魔会被很恐怖的天谴追杀,就你这先天不足的状况,迟早要魂飞魄散。
还不如在天道没发现前入轮回,重新开始。”
落迟接受了这个解释,但还是觉得这个死法未免有点滑稽。
明明知道自己即将死去,却也没觉得有多恐惧,大概他真的有点缺心眼儿吧……
不知是不是心理作用,他感觉将近枯竭的灵力正快速流失,身体的活力也在流失。
落迟转头看已经阖上眼睛的祸邪,还是有点不甘。
“师尊?师尊……”
祸邪本来要进入深眠让身体自行疗伤了,被落迟一顿吵,想他是个将死之人,不与他生气“干什么?”
“我只是觉得,一个人走那冰冷的黄泉路未免太孤单,你要去送送我吗?”
他精通魂灵之术,确实能离魂入幽冥,这小子是知道的“你真是……好了,我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