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邵逸当了真:“周阿姨,没有了……”
周锦书哪里听他说完,拉着他就走,即使踩着高跟鞋也健步如飞。
周徵潺坐在莫清歌对面,吃起饭来也是优雅得很,一小口一小口的,看起来真的像个高贵的王子。
不过好像许骁那种大快朵颐的吃饭方式,看起来更香,更有食欲。
莫清歌把甜点吃光了,默默的看着他。
多好的孩子,可惜有自闭症!
周徵潺接收到她的目光,以为她没吃饱,现学现卖的叉了颗虾仁放到她盘子里,他明白他妈妈走之前踢他一下是什么意思。
“不不不,我吃饱了。”莫清歌摆手,喝了口饮料,牛排块和虾仁静静的躺在餐盘里。
许骁从拳馆去酒吧会经过一个西餐厅,他不经意的一瞥,就透过玻璃看到一个,不对,两个熟悉的身影。
莫清歌含情脉脉的看着周徵潺吃饭,周徵潺还给她夹了个虾仁。
好好好,不仅去他家了,还跟他吃烛光午餐呢!
在外人看来,男孩女孩格外登对。
但是许骁眼里在冒火,他恨不得把她揪出来质问一番。
他自嘲一笑,可是他有什么资格呢,她遇到喜欢的人不是好事吗?而且这个餐厅的一顿饭,怕是要花掉他一个月的饭费都不止。
又一次感受到差距,有种无力感。
十分恼火,自己也是心口不一。
他的心脏像个储存负能量的容器,再次被不爽装满,他握紧拳头在路边的树干上重重捶了一拳,手背瞬间出血。
路过的人都在窃窃私语。
许骁加快了脚下的步子,向酒吧走去。
他不知道陆漾喊他来有什么事,酒吧还没开始营业,工作人员还没来,整个屋子漆黑一片。
他来到平时他姥爷打麻将的那屋,就这屋亮着灯,很难得的没人,不过桌上还摆着未收拾完的牌局,也不知道干什么去了。
陆漾从他身后走来,一靠近就闻见一股浓烈的烟味,打趣道:“今天怎么抽这么多烟?失恋了?”二人从小就是这种说话方式。
再看他的眼睛也是红的,右手手背还有已经凝固的血,“手是怎么弄得?”
见来人是自己的美人舅舅,三十岁的人了,长得还跟二十出头的小伙子似的,许骁嘴硬隐瞒道:“刚才打比赛打的。”
“你小子还想骗我,打比赛戴着拳套怎么受伤?再说你要是被人打成这样,我就白把你送去C市了。”他也知道许骁的那些事情,“怎么的?你的小鸽子飞了?”
被舅舅猜中心事,许骁没再隐瞒:“我看见她和别人坐一起吃饭了。”
“不是我说你们这些年轻人,坐一起吃饭怎么了?又不是做ai?一起吃饭也不代表喜欢他呀,就算喜欢还没结婚呢,你怕什么?我怎么有你这么怂的外甥?”
许骁知道他是律师,自己肯定说不过他,“行了陆律师,别说这事了,你叫我来有什么事?”
陆漾卖了个关子,“带你见个人,你先跟我去处理一下伤口。”
许骁手背抹了点碘伏,然后被陆漾带去一个会客厅。
他看见他姥爷陆爱国正在和一个人聊天。
那人岁数看上去比陆爱国还要大,穿得西装革履,花白的头发抹着发胶,梳得一板一眼,手里拄着个拐杖,大拇指上带着个扳指。
七十岁左右,精气神还不错,身边站着俩保镖,看上去有钱有势的。
不过仔细看看,陆漾和他长得挺像。
陆爱国看许骁进来了,连忙招呼他:“小骁,快过来,这是南市地产大亨,韩向裕韩老先生,你外公,今天特意从南市过来看你的。”
“什么?”许骁怀疑自己听错了,站着没动。
这个老头是他外公?
那陆爱国是谁?
“你这孩子,乐傻了?”陆爱国笑得满面春风,“快过来!”
韩向裕见到许骁也是眼前一亮,“孩子,你就是许骁?”
“这是怎么回事?”许骁忽视韩向裕的目光,问陆爱国,“你不是我姥爷吗?为什么让我喊他外公?”
陆爱国解释,“其实,你妈妈和你舅舅都不是我亲生的孩子,这才是你的亲外公。”
“二十八年前,你外婆生了一场病,撒手人寰,我和她是一起长大的,那个年代未婚先孕是被人骂的,家里亲人都跟她断绝关系了。我看你妈妈和舅舅可怜,就领养了他们两个,这些年一直打着光棍。”
许骁听了顿时就明白了,原来他妈妈和他舅舅都是私生的,想到他妈妈死之前那痛苦的表情,他不由得怨恨这个自己该喊“外公”的人。
他虽然没见过他外婆,也不知道他们之间有什么爱恨情仇,但是现在他只觉得他们自私,生了孩子却不养,那当时为什么要生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