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泉村。
晌午,艳阳高照,荒无人烟的大山刮起了大风,金泉村周老汉赶着牛车骂骂咧咧慢吞吞赶了回来。
“你娃子给俺瞧瞧,这破地儿有啥子发展,好好的工作你娃不干,你娃子回来要扶贫,你娃子脑袋瓜子进水来?”
“现在全国上下都在建设新农村,大环境都是如此,俺有文化有抱负,你老汉咋子就没点觉悟,好歹你也是金泉村的村主任,看不清趋势?”
“看清个毛!俺不同意,再说俺抽你娃子!”
周喊水怒了,一扬大鞭子就要打,周来福下车就跑,追了几步没追上,周喊水赶着牛车骂骂咧咧继续向大山里慢吞吞的走去。
“周喊水,你老汉就不能有点志气……”
看着走远的牛车,周来福气的直摇头。
周来福今年二十三岁,身材不高一米七五左右,一头干净利落的短发,深邃眼睛锐利有神儿,他是金泉村唯一一只飞出去的金凤凰。
大学毕业后,他找了两份工作,但一直不如意,思来想去他决定回到家乡闯出一番事业,没想到周喊水反应这么大。
摇了摇头,周来福跟着车辙向山里走,黄沙扑面,细细的沙子打在脸上生疼,黑色的头发已经变成了黄色,一甩头,沙子横飞,头皮松快不少。
金泉村就在前边儿,在漫天黄沙中仿佛海市蜃楼一样儿若隐若现,破旧的房框子,被黄沙掩埋到露出一点的土墙,早已干枯的小树被狂风吹断,一眼看去荒凉无望!
“有人吗?救命啊……”
周来福正往回走,突然听到远处传来呼救声,他停下脚步四处观望,风吼声打的耳朵哗哗直响,声音是从西南方向传来的……
周来福顾不上多想赶紧向前跑,距离近了才看清,一个女人摔进了四五米深的山沟里,已经被流下去的沙子盖住了半个身子,看上去无比狼狈。
见状,周来福连忙放下背包跳了下去,只听“砰”的一声闷响,周来福站在了女人身边儿,经过一番折腾总算把女子扶了起来。
“姑娘,你没事吧?”
“俺没事儿。谢谢你救了俺。”女子擦着脸上和嘴里的沙土。
听女子说话,周来福感觉很熟悉,仔细看去,女子的脸蛋很精致,标准的瓜子脸,皮肤很白嫩,一双大眼睛水灵灵很好看,不是别人正是金泉村的村花白柳。
“柳子,这大风天你咋子出来,多危险来?”
白柳马上抬头,一看是周来福顿时愣住了,“来福哥。咋子是你来……俺去教课路过这里,风太大把俺吹下来了……”
“俺也是路过这里,听你喊救命就跑来了。”周来福还没松口气,突然发现白柳的裤子上都是血,一看出血的位置他赶紧转移目光同时将自己外套脱了下来,“柳子,把衣服披上。”
白柳愣了愣,迷茫的看着周来福,“来福哥,咋的了?”
“有血……”
“啥子血?”
白柳更迷茫了,手往后边儿摸了摸,修长的指尖上马上沾上了血,看一眼漂亮的脸蛋上顿时红了,不敢看周来福的眼睛,“来福哥,是坏事儿……”
“盖上点……”
周来福又帮白柳盖了盖,他了解白柳,这姑娘比她爹白老锤强得多,那老头天天就盘算着卖姑娘换牛羊,抠得很!
两人又说了几句话,周来福骑着自行车顶着夕阳下的火烧云向村里赶去,车子有点晃,白柳犹豫了一小会儿,这才抓住周来福的短袖……
火烧云映照在金色的沙滩上,自行车上的两人很渺小,但整个大山上都能听到欢笑声,看上去像极了爱情。
周来福享受这种过程,却也为不久的将来惹来了不小的麻烦。
进入金泉村先是一条悠长的下坡黄土路,脚拖地配合刹车才能慢点。村口有一个三米三高的井屋子,井屋子的墙壁上写着金泉村几个大字。这几个大字是出自代理村长周喊水之手,熟能生巧,一年要写三四次,这几个字还算像样儿。
“俺们村的大学生回来了,咋子还带着白柳子呢?”一个穿着绿色军大衣,下巴颏子上长着一寸长黑白胡子的老汉抱着膀子自一座一米三左右的土墙后边伸出了头,样子十分邋遢。
“奥七爷,俺在山上碰到了流沙,来福哥救了俺,就一起回来了……”白柳解释赶紧解释。
“你女娃子要结婚滴人了,形象很重要的来,二磊那娃子要看到会闹你的来……”奥铁生看了两眼白柳身上盖着的衣服:“还有你个大学生娃子,你爹回去磨刀要剁了你娃子来,白柳子你咋子盖着大学娃子的衣服……没干啥子出格的事儿吧?”
“七爷,俺们不能。”
周来福回了一句,连忙蹬着车子加快步伐,这奥七爷除了邋遢最喜欢打听事儿,还是个大喇叭,喜欢造事儿,啥事儿被他渲染一下就成真的了。这奥七爷除了嘴碎,最大的特点就是无论春夏秋冬都裹着这件绿色军大衣,辨识度很高。
不过,他也在奥七爷那儿听到了点有用的东西!
“柳子,要结婚了?啥子时候的事情?”周来福笑着问道。笑的有点不自然。
“前几天杨老万去俺家给俺爹送了聘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