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下在一处拐弯的位置,直直的和一个人撞在了一起!黄毛小子没料到自己迎面和一个人撞在一起,顿时被撞得头眼昏花,连一直抱在怀里的白柳包身份证以及扣子的小布袋都掉在了一旁。
只是还没等黄毛小子重新缓过来,周江河就马上追了过来。
周江河的身高所带来的阴影,吓得黄毛小子什么也顾不得的赶紧把已经散开的布袋子捞了过来,丝毫不管那个同样被他撞的摔了个屁股蹲,半天躺在地上没缓过来的另一个人的状态,像是亡命之徒一样的匆匆跑开。
然而,黄毛小子可以做到不管不顾另一个受害者,受过高等教育的周江河是万万不可能放着这一个可怜的老人被撞倒在地上却放任不管的。
只是等周江河靠近的时候,老人的状况似乎已经非常不好了,就在周江河皱着眉头想走上前去试探试探老人鼻息的时候,在头顶的方向却传来了一道声音。
“你这是哪里来的小伙子哟?还算是你命好,算是我看见了,不是你撞倒了阿婆,这要是换个别人你今天不扒掉几层皮,恐怕就不能安安生生的离开这了。”
周江河顺着声音抬起脑袋一看,原来是附近的住户听到黄毛小子那声鬼嚎,便凑过脑袋看热闹,恰好看到了黄毛小子撞到阿婆的那一幕。
刚刚说话的人是一个顶着现在十分夸张的那种大烫发类型的大婶,大神手上拿着一面镜子,脸上大大小小贴满了黄瓜片,看起来这位大婶先前定然是在家里敷黄瓜。
周江河听了大婶这样的话不知怎么的心里感觉有些不太舒服,好在在先前的那一片慌乱之中,黄毛小子一直拎在手上的布袋子似乎是散开了,白柳的身份证和几颗扣子便顺着摔了出来。
他捡起白柳的身份证放进衣兜里,看着似乎还想说什么的大婶,疑惑的问出了自己的问题,“这位阿婆现在的情况看起来非常不好,要是一直不管的话,恐怕原本身子就不怎么硬朗的老人家会出什么意外……”
贴着黄瓜片的大婶不屑的笑了笑,“嗨呀!要不是你运气好,恰好我看见了是那小流氓撞到了阿婆,恐怕今天换个人来,你就得陪出钱来!你这小伙子,怎么就听不懂人话呢嘛?”
周江河还是做不到放任阿婆不管,又实在不想沾染上麻烦,变相贴着黄瓜片的大婶打听这位阿婆的亲人。
还没等贴黄瓜片的大婶回答,旁边一个顶着地中海发型的油腻男子便抢先开口,“哎呀,你这小伙子,还爱管闲事的不行……这阿婆能有什么亲人,她亲人早都死完了,一家就剩她一个老婆子,拖着一个小拖油瓶在这事上过天天呢。”
说完这话,地中海油腻男子便咧开嘴唇像是被自己先前所说的话逗笑了一样,露出了几颗因为长期抽烟而变得黄黑交加的牙齿,看上去恶心极了。
其实这个地中海油腻男子所说的这番话所要表达的意思,周江河心里都懂,其实就算他不说,周江还在看见倒在地上,阿婆已经变得十分衰败的脸色,也基本上能猜出来,原本阿婆的身体状况十分堪忧……
倒在地上的阿婆原本身体状况就不是很好,更别说被不长眼的年轻人那样横冲直撞以后,一口气都没提上来躺在地上发不出声音,只能瘫着四肢喘着粗气,这才算是没有直接一命呜呼。
其实,说个良心话,阿婆早就知道自己的身体不好,可担心于自己还有一个留在人世间的小孙女,只能一直勉勉强强收收废品算是填饱了她们老有二人的肚子。
原本在缓过一口气的时候,阿婆就已经知道不是眼前这个看起来文质彬彬的小伙撞的自己,可考虑到自己的孙女定然不会像他这随时都可能见阎王爷的老婆子一样苟活于世间,阿婆便打算拼了她的这条老命儿都要给小孙女安排好一切。
简而言之,便是在周江河还犹豫着要不要去救阿婆的时候,躺在地上缓过气来的阿婆已经在惦记着怎么去算计周江河了。
不过阿婆的计划还没有实施,便已经被这十里八乡最爱管闲事,现在贴着黄瓜做面膜的大婶给打断了。
就在局面已经陷入了僵硬的状态,首先是两个还算友好的,住在周围的邻居提醒周江河不是自己撞的人,就不要管这个闲事,但是周江河自己一方面不想沾什么麻烦,一方面又不放心,这一个老人受了这样的伤……
其实扪心自问的话,就像周围那两个邻居一样,周江河帮躺在地上的这位阿婆是情谊,不帮也是本分……就在周江河的理智和情绪相互冲撞的同时,匆匆而来的白柳打破了僵局。
白柳一边抹着头顶淌下来的汗水,一边气喘吁吁的追上来,直到看见人了以后,这才弯着身子撑在膝盖上休息了一下。
深呼吸了几次,白柳这才直起腰来,对于眼前的这副状况有些茫然,她求救一样的看下周江河,声音夹杂着颤抖和茫然,“江河,发生什么事了?这怎么会有一个阿婆躺在地上?楼上的那两个人又是干什么的?”
周江河简要的把前因后果解释了一下,便把白柳的身份证递给了白柳。
“……事情大约就是这样,阿婆被那个小混混撞倒了以后脸色就一直不好,我的手机也不知道掉在了哪里,刚好你来了,赶紧打急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