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玉指大人第二天一大早就进宫去了,太后嗅到了她身上复杂的脂粉气,忍不住笑骂了几句,梁玉指撒了个娇告饶过去,然后就把孙长鸣已经带着妹妹抵达京师的事情禀告了。
老太太传召孙长鸣入宫,本来懿旨里让他带上妹妹,孙大人却自己去了,并且跟太后解释了一下,这事情他还没有告诉妹妹,如果亲事成了再跟她说,免得让她“失望”。太后的确通情达理,也没有怪罪他,并且还表达了歉意:没想到五大开国公争抢起来。
太后为了表示不曾厚此薄彼,决定三日后在自己的宫中举办一场宴席,只请了五大开国公和孙长鸣兄妹,让大家先互相见个面,也让孙长嫣挑选一下。并且太后也说了,不管婚事成不成,都会赐给孙长嫣一套她老人家年轻时候带过的头面首饰。
孙长鸣自然谢恩出了宫,辞别了梁大人之后,便自己在京师中转了起来。以他现在的修为,不想引人注意的话,便是从对方眼前走过,对方也会视而不见。
孙大人的目标就是魏国公府,他们第一个求亲,很可能便是症结源头。阮三生不敢领这个任务,是因为他手段不足,那么孙大人就亲自上阵!
在孙大人看来,阮三生其实把事情想的复杂了,比如眼前的魏国公府,一代代的扩建,已经占据了整整两个街坊,早已经分成了东、西、南、北四府,分别传承着魏国公的一支,中间甚至出现过彼此之间争夺国公爵位继承权的大戏。
如今的魏国公出自北府。但是其他三府就心悦诚服吗?大宅门里的那些龌龊事儿,孙大人不必亲眼所见,也能想象得到,毕竟孙大人上一世,也是看过《红楼梦》……的诸般点评讲解的。
惭愧,原着他还真没看过。
这一场调查唯一需要顾忌的就是,孙大人不能施展傀儡术、搜魂术这些手段,要给堂堂国公留些脸面。
孙大人找了个南府的纨绔作为目标,给自己伪造了个“南方富商”的身份,略施手段便和对方接触上。
这纨绔嗜赌,十赌九输,每个月把自己的例钱输光了,就回府中头些东西贩卖。京师的大赌坊中,专门有人做这种纨绔的生意,高门大院中的珍贵物件,从这些赌鬼的手中低价收过来,一转手至少是五倍的利润。
这纨绔今日又输急了眼,回家偷了父亲的一件重宝,乃是一只五阶法器折扇!不过孙大人稍加影响,整个赌场内所有人,也不知为何就是觉得这扇子不值钱,心底里生出厌恶,竟然没有人收这个货!
纨绔急不可耐的时候,孙大人出现了,以一个康慨的价格买下了这件宝物,顺势和纨绔混熟,陪着他一起玩耍。不过半日时光,卖扇子的钱又被他输个精光。但他却有一种错觉:和身边这位富商朋友已经十分熟悉,仿佛是认识了七八年。
纨绔和孙大人约好晚上一起去花楼喝酒,然后晃晃悠悠回去准备补一觉,结果被亲爹从床上拽起来一顿暴揍!就算是国公府这样的人家,也不能连五阶法器也不放在眼里啊。那扇子乃是他爹极为喜爱的一件“雅物”,位阶足够功用玄妙,经常在一些交际的场合拿出来跟知交好友们显摆。
纨绔被逼无奈,只好鼻青脸肿的出门来找富商好友,言说家里愿意原价把扇子买回去。这位富商好友满口答应,但是请他引见老大人。
纨绔的父亲只好出面应付一下,没想到这南边来的暴发户居然颇知雅趣,聊了几句便有些欲罢不能,很快也跟他儿子一样,感觉遇到了知己,仿佛认识了七八年。孙大人顺利地混进了纨绔老爹的圈子。
在孙大人有心引导之下,纨绔的父亲渐渐地说出了心中对北府的不满。
太后的宴席在三日之后,孙大人便要在这三天内,查出五大开国公真正的动机。他一面调查,其他的事情也没有停下。炎魈老前辈已经将北之极交给了赤龙道主,带着九阶真火和那一枚天鹏金羽返回,老前辈主动联络要给孙大人送过来。
孙大人马上让他赶来京师。
这一次的事情,触动了孙大人的逆鳞!他决定在京师中展示一下“肌肉”,否则什么阿猫阿狗都敢来打我妹妹的主意!
第二日晚上的酒宴中,孙大人小小的用了一些手段,于是今夜饮用的酒水,就变成了“真情吐露水”,纨绔的父亲诉说了许多在魏国公府中遭受的“不公待遇”,在他的口中,当然都是北府打压其他三府;还听到了许多深宅大院中的花色逸闻,大约也就是“偷狗戏鸡、扒灰的扒灰、养小叔子的养小叔子”。
于是孙大人适当的引领了一句:“谁让人家承了爵呢,如今又听说他们要跟朝天司一位大员结亲家,日后更加势大,无可奈何忍着吧……”
纨绔的父亲忍了好几次,终于还是在“真情吐露水”之下,憋不住爆发了出来:“纯粹是胡闹!”
“跟朝廷的权臣结亲,大大违反了祖上定下的家规!若我有本事,早就联合了其他三府拨乱反正,连国公的爵位也要从北府夺过来!”
“堂堂开国公,竟然听信一个江湖骗子的荒唐之言,说什么那个小胖丫头乃是【承天之子】,只要纳入府中,可保我国公府下一个三万年的富贵!荒唐!”
孙大人眉头一皱:承天之子?
在座的还有谁比孙大人更明白自己的妹妹的不凡?难道说这个所谓的“江湖骗子”真的看出了什么东西?
孙大人现在其实比五大开国公的后人们,更加好奇这所谓的【承天之子】到底是什么意思。
“什么江湖骗子?若是冒犯了兄长,愚弟可以为兄长分忧,让他从这个世界上,无声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