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有什么能为尹夫人做的,将是我的无上荣幸。”冯镇长拱手道。
为了给本镇百姓争取利益,他将姿态放得极低。
“冯镇长如此态度,夕颜倒是不好意思说了。”
林夕颜笑道,“夕颜没什么大事,只是我四婶如今有孕,最是受不得旁人搅扰。
陈家的情况,想必镇长大人也有耳闻。夕颜想请镇长帮忙看顾,使恶人不敢再来扰她清静。”
“那是自然。”
冯镇长满口应允,“维护本镇治安本是我的分内之事,尹夫人放心,此后不会再有陈家人上门寻衅滋事。”
林夕颜满意地点头。
青云镇离青石镇远,尹家的马车虽然每天都会来送货,但毕竟不能时时照看到。
而她若忙起来,也不能常过来。有本镇的百姓帮她照看着,她也放心些。
她得为原主,为夕风、夕雨,好好护住为数不多的几个亲人。
青云镇一行,林夕颜又送出去不少粮种。
当然,也让青云镇如青石镇一样,成为了云家军的后备粮仓。
今年的决明子已收获,尹家要兑现承诺,帮种植的百姓卖药材了。
龙葵和茯苓在尹家门前摆放了几张桌子,接待来送决明子粒的百姓。
第一批到来的,是青河镇的人。
一袋袋决明子被打开,林龙葵小脸绷着,表情严肃,依次走过。
小手在每个袋子里抓出一把来,一一细细查看。
“这些决明子,质量参差不一,良莠不齐,收购价格也不应相同。”
林龙葵拍拍小手,郑重地道,“茯苓跟着我,咱们逐一定价。这一份籽粒饱满且坚硬,品质上等,定价三十文一斤。”
龙葵话音一落,跟在她身后的茯苓立刻取出一块,写有“三十文”字样的竹片,插在袋子里。
“这一份颗粒大小不一,且有很多空粒、瘪粒,品质低等,定价二十文一斤。”
“这一份……”
一圈下来,几十袋决明子被定价在二十文到三十文之间。
定价高的百姓当然欢喜雀跃,定价低的那脸色就不好看了。
“上下相差十文,这价格差得也太大了吧?”
有人高声嚷起来,“凭什么同一年种植药材,价格相差这么多?尹家是拿品质说事,故意低价收购我们的药材吧?”
“就是,我前天还特意去县里问过了,决明子最低价也要二十文一斤,我家的竟然就只值个最低价?”
“尹家一定是想当二道贩子,低价收了咱们的,高价卖出去。”
几个百姓气愤地嚷嚷,林茯苓急得小脸通红。
“不是这样的,尹家不会少给你们一文钱。品质好的价格高,不好的价格就低,本是天经地义,有什么好怀疑的?
而且,这些药材是要运到府城去卖的。尹家出动车队给你们捎带过去,都没有收你们的车马费。
你们这样疑心尹家的好意,真的好让人寒心。”
“你说的好听,谁知道尹家存的什么心?当初说的好好的,帮我们代卖,现在又压我们的价格。
都说尹家人心好,我看也就那样。商人重利,眼珠子都是铜钱做的。奸商奸商,无商不奸,说的就是你们。”
“你!”林茯苓一急,说不出话来了。
“看看,是不是理亏了,没话说了吧?就是奸商。当初鼓动我们种药材,说是为我们谋福利,实际上就是在压榨我们的血汗钱。”
林龙葵本来就不善吵架,遇上这种不可理喻的,更是无话可说。
茯苓一生气,光顾着哆嗦了,也不知道怎么怼回去。
林夕颜从家里出来,看到两个小族妹被人难为成这样,她就气不打一处来。
这还真是好心当成驴肝肺了?看来这好人也不能乱做。
“各位乡亲,小女子尹家长媳林夕颜,听各位的话,我心里有点不舒坦,想为自己分辩几句。
你们说尹家压榨你们的血汗,那当初也不是我压着你们种药材的,是你们自愿种的。
我费心费力还自出工钱,从医术世家林家找来善种植药材的子弟,教大家种植。
但凡你认真一点,勤快一点,除草、施肥、浇水都跟上,这药材的品质就不会差。
你自己不努力,收获的药材品相赶不上人家,还想跟人家拿一样的价格,可能吗?
我尹家又不是冤大头,卖不上价格的药材若是高价收了,难道还要给你们补上差价?
既然你们嫌尹家收购的价格低,那大可以拿到县城各大医馆药铺,自己去卖去。看看那价格是不是比我尹家出得高?
想想吧,是把药材留下由尹家代卖,还是拿走自己卖?你们自己决定。”
林夕颜一番话,说得一些人汗颜。
尹家为他们所做的,有心的人自然看得到。
但是也总有一些人,一心只想到自己。
心里的期望值达不到,便觉得别人对不起他。
“我觉得尹夫人说得有理,我家的药材就放在尹家了。”一个男人道。
“你可不是放在这里呢,你家定的是上等价,三十文一斤。我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