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皇上情知大势已去,却又不甘心就此彻底完蛋。
左思右想,他派了太子出城谈判。
他想要带着自己的家眷重回西南,那里是他的老窝,此后余生就算不能做皇帝,在那也能过得安闲。
太子胆战心惊地到了云子渊面前,却又不得不将皇上的意愿传达到。
云子渊也是笑了。
呵呵,这位皇上还真是异想天开,都到这时候了,还想毫发无损回西南享清福去?
卧薪尝胆、养精蓄锐,等着他或是他的后世子孙再造反?
“太子请转告皇上,云子渊只有一个条件,限皇上三日之内,率家小出城投降,可将你们流放北地,保留性命。
否则,云家军必会立刻攻入皇城,如你们当日所为,屠尽所有皇室中人。”
云子渊冷冷的声调,不起半分波澜。
他也不想把老皇上逼急了,给他把所有退路都堵死,就会逼得他狗急跳墙,不顾全城百姓的性命,拼死一搏。
保留性命流放北地,至于流放途中会发生点什么,那就不知道了。
回想当日京城,皇室血流成河,太子脸色煞白,哆嗦着回宫禀报。
老皇上无奈,只能带着家小出城投降。
云子渊带人进入皇城,先将皇室成员囚禁起来,然后在宰辅等人的协助下,清理朝中亲皇势力。
他要在静逸继位之前,给他一个干干净净的朝堂。
云中轩等人依然留守柳树屯,为大梁戍守边境。
秦氏和林夕颜带着静逸、静萱还有四小只来到京城。
静逸一来便被带上了朝堂,被云子渊牵着送上龙椅。
五岁的小娃娃睁着乌溜溜的大眼睛,看着下面的臣子,大气、沉稳、毫无畏惧,颇有皇家的贵气。
然而,身份不能靠气质证明。
众臣私下对视,默契地没人吭声。
这个娃娃的长相与原靖王爷也没有多少相似,怎么能证明他是皇室正统后裔?
云子渊看出众人狐疑,示意静逸取出证据。
静逸小手一掏,从怀里掏出一方私印。
“这是我父王当日留下证明我身份的,我是靖王府世子。”
众臣依然不吭声,因为即便是有靖王的私印,也不能证明他就是靖王的孩子。
“老夫可以证明,”宰辅大人上前一步,大声道,“当日靖王将孩子送给云家少帅,曾与我留下书信。大家可以看看,这是靖王的亲笔手书。”
宰辅从怀里掏出早就放在身上的书信,打开给众人看。
原靖王爷字迹,众人多有知晓,此时大多不再怀疑静逸身份,却也有一些人目光闪烁。
或许是怀疑宰辅大人与云家合作制造伪证,扶一个屁事都不懂的小娃娃上位,日后好共同把持朝政?
宰辅大人瞥了那些人一眼,缓缓摘下头上的官帽,叹息道:“老夫忍着骂名,苟且偷生,就为等待皇室血统回归。如今终于等到这一刻,可以放心辞官,回家颐养天年了。”
“大人……”一群依附宰辅的大臣悲声喊起来。
“老夫去意已决,你们就不要再劝了。”宰辅摆了摆手,疲惫地道,“你们都是我的门生,此后都要尽心辅佐新皇,为国为民,鞠躬尽瘁。”
宰辅大人这是要用自己的官位来证明,静逸的身份属实,云子渊与他都没有挟小皇上把持朝政之意。
“那,那首辅之位该由谁来接任?”
众人看向云子渊,眸中意味明显。
老宰辅辞官了,那就是要给云家腾位置呗,云子渊或是云中轩肯定是要上位的。
云子渊亦摆了摆手,朗声道:“子渊更是无意染指朝廷之事。这些年在乡下住得甚是合意,希望在那里一直住下去。
等平定大梁乱军,还百姓一个平安喜乐的天下。子渊就会带家眷回到乡下,此生不再入大梁京城。”
他不管谁来做宰辅,就想回家陪父母、陪夕颜,还有四个可爱的孩子度过余生。
“爹爹……”沉稳从容的静逸突然从龙椅上跳下来,泪流满面地扑向云子渊,“爹爹不要走,不要留静逸一个人在这里……”
无论他如何竭力维持从容,他都只是个五岁的孩子。
云子渊抱起他,轻轻给他擦了擦泪,又送回到龙椅上坐下。
退回阶下,他跪倒在地。
“皇上,臣幸不辱命,将您送回皇宫。从此之后,您不可再呼臣为爹爹,您的爹爹是先靖王爷。”
“爹爹……”静逸极力忍着泪水,他知道爹爹不喜欢他哭。
“皇上,把眼泪擦干。夫子教你的都忘了吗?为皇者,为天下、为百姓可痛、可哭,却不可为私情流泪。”
云子渊轻声道,“从此之后,你就是大梁的皇帝,有众多忠臣良将辅佐。臣只希望你能做一代明君,让大梁的百姓从此安居乐业。”
“爹爹,静逸听话,不哭……”静逸抬手擦眼泪,可是泪水却终究如断线的珠子般流了下来,“爹爹,你可以留下来吗?”
“是啊,云少帅,皇上还小,不能亲政,还需要你照应。”
有大臣道,“老臣推举云少帅做摄政王,辅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