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百年前,白猿还小。
芬芳气流梳理毛发,悠荡林间的白猿荡过老迈藤蔓,掠过丛丛林木,惊起一只鹰隼。低身回寻声响,蓦然瞥见耀阳下,枯萎落叶旋转着落下,转身又随着热气飞升。
阳光明媚,怪骨嶙峋的柳树散着发,随着长风寂寞飞舞。大地白雪一片,入眼处全是白,眼力好才能发现冬天的野菜。一般蘑菇是在春夏雨后,这种长雪地里雪姑的叶子像雪花贴着生长,像覆盖雪地上镂空的银饰,挖要有很好的观察力和运气。因为不易增加挖雪姑的乐趣。
如果雪厚雪蘑菇会直上的长,刺透上面的雪,露出空气继续匍匐表面,大雪把它覆盖便会向上穿透雪面,雪菇有几个拐弯,可看出它经历几场大雪。两个弯的长度可以看到那一次的雪多厚,
一大早我和二姐三妹出门,袋子,每人一把小刀,我手里的刀是去年春出去挖野菜捡的。可能是村里哪家人丢的。这把刀折叠的,太小只来挖野菜,吃小动物剥皮也不好用,钝。
我们从村子走很远,附近不可能有收获,早被挖干净。
很远的一颗柳树下休息,走过来的排排的脚印很乱。二姐说,“这么远了很少有人到这。接下来放慢慢点走,仔细看。”
二姐和三妹在柳树附近翻找,趟出两条脚印。附近雪深,踩进去会到膝盖,深的到大腿根,有了姐妹在前面开路我省事了。
三妹抱怨,“附近少的可怜,八成人来过,能找到的手指那么大塞牙缝吗?
二姐瞪了三妹,“小的都是看不上的,等着长大了再摘,”
三妹,“方向还是大姐指点的。什么都没找到。”
二姐说“你没听过小白兔采蘑菇,他每次采蘑菇总有人问他哪采的?小白兔就告诉人家。别人就去什么都没。”
远处趴着一只雪白老鼠,三妹堵了二姐的嘴,“不要说话,有老鼠,
三妹又对我眨眼,我紧张不敢呼吸。三妹两手弯成弧,想往那边靠近,重量的东西都扔了,匍匐在小心找雪壳子上带棱角的地方,小心的踩下去,三妹子体重不大,很成功的靠近。
三妹呼吸没了。老猫点着脚,拖着背,雪鼠脑子顶着碎雪块,下半在雪里背对着我们跳眺望,耳朵忽然抽动,下山猛虎,瞬间炸裂,三妹两手一合。
我和二姐立马围去,迫不及待,“妹妹拿出来看看。”
三妹神秘眨眼,把手挡在身侧,特意吊着我们,
“好妹妹。看看好吧?”
三妹掰开大拇指,透着缝看,三妹手里攥着是一团雪,我不敢笑。
三妹粉红的脸蛋就像被人抽了,血管眼看要爆。
二姐幸灾乐祸的,笑的像是破抽风机,两颗大门牙赤裸裸的嘲笑,
三妹眼神杀气。雪球甩了十里砸在柳树上,柳树乱窜,树叶上的雪落下,
雪鼠像傻狍子现几十步外,嘴里蠕动像在咒骂,三妹脾气驴,一人一鼠展开追逐,眨眼消失。
我只好和二姐跟着。雪鼠善于利用起伏地形,三妹没头苍蝇的追逐,雪鼠多了几个圈,糊涂的回马枪跑到我们这,把我当成死物钻到脚底。
后半部分蛮大的,野鸡大窝脖就卡住脚底。我控制脚下的力道,尽量不让雪鼠吃力,
眼前雪花飞溅,飞过来的三妹按住了鼠头。“我把它抓住了,你瞧他多乖,”
三妹捧开手掌,倒霉的雪鼠刚才那么嚣张,此时萎靡的像水蛭成了团,三妹笑的说“你摸摸毛软又滑,”
雪鼠舒展,在三妹手心里弯作揖,拱着手唠叨,
二姐快步走过来,“拿给我看看。”
“不给,有能耐自己去抓个。”
“我是你姐。有没点尊卑?”
三妹说,“少来这一套,你大了一岁装什么小大人,”
“白猿抓的怎么算你的?”
他俩经常因为鸡毛蒜皮吵架,还没吵了两句打起来。在雪地上翻滚,一会三妹翻到二姐身上,抓起雪块去砸头。二姐满脸血水,拽着三的头发不松,吐口水,三整个人大一圈,力气占优,反把二姐被摁到雪地里,只有脑袋落在外,一时甭想跑出来,
三妹就得了便宜连忙跑了。
到了我的身边三妹没了凶悍,春风一样柔和:“把嘴张开。我刚抢来的”
三妹把东西塞到我嘴里,一入口,就打冷战,那东西外层包了冰,冰化了酸味泛滥,引出口水又一水的甜,我还在吃着,三趁我没防备跳到身上,骑马一样将我盘住,搂着我脖颈拍着后背大喊,“驾。”
三姐夹着我着急的说,“快跑,别被他抓住”
“白元敢动就断交。”
看我不动,3赶紧跳了下去,几个呼吸没了人影.
二姐抓不到,三把气撒到我身上,跑来抓着我衣服领子“平时对你那么好,没看出是墙头草,你跟我好还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