溪水潺潺,悠悠流淌,群山巍峨,竞相争秀。在这宁静而秀美的景致中,一行四人正艰难地跋涉着。突然,一座矮山横亘在前方,挡住了去路。黑兔站左顾右盼,忧心忡忡:“前面恐怕有猛兽出没,我们必须小心行事。”
棕熊却不以为意,撇撇嘴道:“四个人怕什么?”
他们继续前行,沿途风景清幽,令人心旷神怡。然而,黑兔却总觉得有些不对劲:“这一路上险山恶水,现在这么平静反而让人觉得奇怪。我们还要多久才能到达目的地?”
棕熊拿出地图仔细查看,安慰道:“快了快了,再坚持一下。”
肠子也附和道:“不差那一会儿,我们在路上已经休息够了。还是小心为上,谨防遇到突袭措手不及。”
就在这时,他们发现前方匍匐生长着大量藤蔓,叶子边缘带有锯齿,互相纠缠,砍不断理还乱,稍不留神割破皮肤。众人小心地避让着这些藤蔓。
我们周身伤口,隐秘部位也有。没法容纳更多伤口时,眼前晃得睁不开眼。眯眼去瞧,林中一块巨大黄金石,显的周围花草黯然。石头正中刻着箭头,是棕熊叔常用的记号,之前行路中多次见过。
黄金石附近很多浅脚印,乱杂,没法仔细分辨,
藤蔓交错,缝隙狭窄,有的甚至顽强地生长在半空中。为了在这密集的绿色屏障中寻找出路,我们不得不弯腰、低头,摆出各种看似不可思议的姿势,穿梭其中。
“不远了,这种奇特的植物已经不多见,”是棕熊的声音。
我们的身体早已布满了伤痕,就连那些平时难以触及的隐秘部位也不例外。当伤口多到无法再容纳新的伤痕时,眼前的景象让我们耀眼,我们努力眯起眼睛,想要看清那林中的异物。
只见一块巨大的黄金石矗立在林中,它的光芒使得周围的花草都黯然。石头的中央刻着一个箭头,那是棕熊父亲常用的标记,我们之前在行路中多次见到过。
环绕着黄金石的周围,留下许多凌乱的浅脚印,看起来复杂而混乱。这些脚印的主人是谁?它们为何在这里留下如此多的痕迹?估摸着不低于十人。棕熊好似说过他父亲队伍没这么多人。
他们早早地踏上了旅程,那些脚印却似乎只是几天前才抵达此地。途中是否遭遇了什么阻碍?
这些脚印表明他们曾在此短暂停留,附近生起的篝火,残留的食物碎渣,还有那空气中弥漫的臭味,都表明他们曾在数天前在此捕猎。
我能辨别出这复杂的气味。尽管前人留下的气味很淡,对我来说也不成问题。我趴在林间草地上,专心地嗅着,肥肠也是如此。棕熊自知在这方面帮不上忙,便拿出地图仔细研究。那张地图上画着一种长有锯齿的丑陋鱼类。“大松林边缘有一条界河,河里的鱼对血的味道极为敏感,一旦闻到就会疯狂地攻击,它们的锯齿般的锋利……”
黑兔忧心忡忡地瞥着自己身上的伤口,声音带着颤抖:“我们这样,渡河岂不是自寻死路?”
棕熊瞥了黑兔一眼,眼中闪过一丝不屑,他望着波光粼粼的河面,沉声说:“我们在河边休息几天,等伤口结痂后再过河。这附近多的是絮树,我们可以收集一些花絮。”
顺着前人的足迹,我们找到了那条界河。河岸边的植被茂密,大多是可泅渡的芦树之类。棕熊所说的絮树,其花絮轻盈如絮,可以轻易揉成一团。这些花絮贴在身上,便能在水中浮起,足以支撑我们渡过这条不宽阔水不急的河流。
阳光在河面上跳跃,水波粼粼,晴空如洗,一切都显得宁静。我随手捡起一颗石子,轻轻一掷,石子在河面上砸出一个窟窿,水波荡漾,露出了水底碧绿的水草。
一道黑影从窟窿中窜出,像是被惊扰的鸟儿射向天空。我定睛一看,是一条黑糊糊的东西,瞬间消失在视野之外。
棕熊父亲一行人踩出一条小路。路上散落着他们脱落的毛发,还有包扎伤口时用过的、带着血迹的树叶。这条小路直通河岸,但到了河边,足迹显得凌乱。再往前,我面前是一片扇形区域。在这片区域内,散落着损坏的武器和残肢断臂,触目惊心。难道这里曾经被包围?发生过战斗?
我注意到地面上有一些奇怪的印记,它们与人脚印有些相似,但平整度又像蹄印。我仔细观察,却看不到脚趾和脚纹。我心中起疑,蹄子通常是食草动物所独有,难道这些印记是食草动物留下的?食草动物怎么会攻击人类呢?
我脑海中充满了疑问,就在这时,一阵风吹来,我闻到了淡淡的血腥味。这片扇形区域内到底发生了什么?猎人为何会在此地失去踪迹?
在闷热的林中,难以忍受的恶臭扑鼻而来。我搜寻之下,发现了一截断臂,强忍着恶心,小心翼翼地捡起,只见上面布满了蠕动的蛆虫,三角形的疤痕触目惊心。由于高温的侵袭,断臂已经开始腐烂,轻轻一碰,碎肉便纷纷掉落,化作粘稠的脓水,缓缓流入沙土之中。
这截断臂的主人,我曾有过印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