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头虫它的耳朵竖直,像天线一样捕捉着周围的声音,而那只凸起的小嘴则发出一种奇特的叫声,似层层波浪。在饥饿的驱使下,石头虫缓缓伸出了它的利爪。那双深邃的黑眼睛,不转地盯着我,
我撕下一块肉条,石头虫第一时间抓走了,吃食时的嘴巴动作笨拙,就像一个没牙的老头。它的爪子黑里透黄,覆盖着柔软的绒毛,爪心则是厚厚的肉垫,仿佛是为了更好地抓取食物。
这个身披铠甲的小动物显然对骨头情有独钟。我扔去一块骨头,它并没有立刻接住,而是挠了挠头甲,似乎在犹豫。但最终,石头虫疾速奔至骨头前,喜悦之情溢于言表。它欢快地蹦跳着,尖利的叫声,与平常所听到的狼嚎、狗吠不同。它大胆地抓起骨头,大嚼起来,发出咔嚓咔嚓的声音。这进食的声音引来了野狗的哀嚎。
石头虫停止了进食,那双黑眼睛愣愣地看着野狗,漆黑面孔上两颗闪亮眼睛骨碌碌,打什么主意。
封闭且糟糕的环境令人透不过气来。巨猿的骨架已被消化殆尽。剑齿虫们失去了食物,和谐的群体开始分裂,逐渐演化成数个阵营,每个阵营都由一只庞大的飞虫统领。矛盾终于爆发,飞虫们在空中飞舞,左冲右突,无论是地面、树梢还是空中,方圆千步内都是它们的战场。
洞口被厚厚的树枝遮蔽,棕熊巧妙地藏匿在缝隙间,窥视着外界的变故。“要分家,它们很快会离开,吃的都没了!”
“剑齿虫不像是散伙,而是要火并。”
团体间的界限日益明显,它们摆出防御的姿态,摩擦与冲突不断升级,搅混在一起,难以分辨彼此。他们抱摔、撕咬,用尖牙刺杀。树下满是尸体。
飞虫在空中相撞,在林间低空中相互追逐。
“咦?”黑兔突然惊叫,两腿颤抖着指向我。我转头看去,它的手指碰到我的脸庞,一阵冰凉。我顺着它的手指看去,树洞口不知何时出现那些黑色幼虫,它们沿着树枝间的缝隙渗透进来,如同黑色的脏水,密密麻麻地涌了进来。
棕熊手中的刀如同打地鼠般,虫子的粘液溅得都是。
我紧紧地拽着惊恐的黑兔向后退去。
我们退到了树心,树心是否直通树冠无从得知,亦无暇深究。在这瞬息万变里,能活过每一秒已是恩赐。我们只能紧紧握住每一刹那,如同抓住飘零的落叶,我们被逼得只能退入树心,肠子急促道:“快点,爬上去!我去把树洞烧了!”
火焰燃烧起来。飞虫们如同飞蛾扑火一般,纷纷冲进火海,前仆后继,烧焦的虫体噼里啪啦地作响,散发出刺鼻的糊味。肠子手中的火把舞动。肠子每一次挥动火把,都伴随一声震天的怒吼,他目光如炬,瞄准着虫群最密集的地方。
当火烧到最猛烈时,他便将火把抡个圈,狠狠地投向虫群。火焰接触到虫翅,立刻引发燃烧,飞虫纷纷坠落。我身上也被火焰烧焦。
我们一边躲避着飞虫的袭击,一边纵火,
这棵大树年岁已久,内部早已没多少水分,火焰呼啦一声烧起来。
“你们快爬上去!”
我和黑兔刚爬了几步,
脚下的肠子被浓烟吞噬,黑兔迅速将藤蔓缠绕成圈,然后猛地一甩。
"肠子快用力拽住!我拉你了上来。"
黑兔的大长胳膊用力拉扯着藤蔓,肠子被成功地吊了上来。
多日的饥饿让我们的体能达到极限,此刻的我们更加饥肠辘辘,双腿不停地哆嗦。无奈之下,我们只能随手扯下树心的木质部分,扔进嘴里嚼了几口,强忍着苦涩的味道咽下。
树心宛如一条古老的通道,直通向高耸入云的树冠。我们鼓足勇气,手脚并用,攀爬着这陡峭之路。终于,我们爬上了树冠的中心,一片宽广的平台。
棕熊人却不见了踪影。他去了哪里?
我们围坐在树冠四周,盯着树冠中间的这个大窟窿,似在看着传说中的许愿池,等待着许愿池的奇迹降临。
窟窿里,耀眼的光芒冲天而起,接下来,低沉的吼声传来,那是棕熊人的声音。
黑漆漆的棕熊挣扎着爬出来,好似沉积着厚重淤泥的古井中,爬出了一个水鬼。
恐惧的情绪像流感般传播,但勇气却如治愈之药,让人振作。
“即便是鱼死网破,脑袋掉了也不过是碗大的疤痕!”有人怒吼着,声音中充满了决绝。
爬虫们疯狂地沿着树心攀爬上来,而飞虫则更为狡猾,飞虫则先一步飞来,第一时间发现了我们跑到了树冠上,不断在空中骚扰,攻击裸露在外的鼻子和眼睛。
栗子树不远处,有一棵大树树杈交错密集,如果能跳上去,或许能提供一丝缓冲。但距离实在太远,让人望而生畏。
“我先跳到那棵松树上,把藤蔓缠在我的腰上!”我果断地做出决定,准备尝试一下,跨越这段看似无法逾越的距离。
黑兔瞪一边对着对着密集的虫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