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着孩子睡着了,安华拿出自己在空间里储存下的各种药材,调配止痛化瘀的药膏,调好以后轻柔的涂抹到孩子的伤口,基本上把孩子浑身上下都糊满了。
这孩子身上没有一块好肉,明明七个月大的婴儿该是细皮嫩肉的,像豆腐一样,一捏就碎,这孩子身上却是到处斑斑点点,新伤盖着旧伤一层叠加一层!
小孩子抵抗力都弱,这孩子是命大,在原主手里遭受这样的折磨,居然还能长到这么大!
可再生命力强大又怎样,最后还不是没有挺过去。
现在其他的都可以靠边站,最重要的就是保住这孩子的命。
安华把这孩子一身都用药膏涂满,厚厚的裹了一大层,小孩儿细细的眉头果然慢慢舒展开来,脸上的表情都舒缓不少,呼吸变得又慢又沉,陷入了深度睡眠中。
这药膏能帮她缓解身上火烧火燎的痛楚,敷在身上冰凉凉的让伤口很舒服。
房间里就这么一张单人床,孩子睡了安华就不敢睡,怕她半夜醒来,又怕自己睡着了压着她,就靠坐在床边半梦半醒的,一会儿醒来看看孩子有没有盖好被子,一会儿醒来看看她烧退了没有。
这一晚上安华睡得极不安生,就拿灵泉水当兴,奋剂,一喝一杯!倒是免了睡觉的问题。
要说原主的心有多大,孩子还这么小,她就敢把孩子一个人扔在这破破烂烂的出租屋里,自己一个人出去打工。
也是没有办法,原主就自己一个人,要是她不出去打工,孩子和她都得一起饿死,她们两个总不能去上街乞讨。
原主在做小时工,只有这份工作不用学历,时间也还算自由,只要你肯干,就有钱赚。
原主一天在外面做五个小时,她不是熟手,一天只能赚五十块钱,一个月一千五百块,她们的房租就要用去五百,加上她们两个的各种吃喝嚼用,孩子的奶粉、尿布钱,一千五根本就不够,省吃俭用的勉强能不饿死。
原主每天都是用白水煮面条或者馒头就咸菜对付上一口,她奶水不足,又因为没有好好坐月子,身上落下了一堆月子病,腰酸腿疼的少不了,还要照顾着孩子,本来她自己就是个还没长大的孩子,怎么可能去照顾好一个比她还要小的孩子,这心里的怨气不知不觉就滋生,发泄到了另一个比她还弱小的生物身上。
安华并不能认可原主,既然你迫于无奈生下了这个孩子,那么这个孩子的责任就在你身上,你就要好好的养着她。
你在外面受了气,在生活上受了委屈,你可以发泄到任何人身上,唯独不能发泄到你自己的孩子身上!她是无辜的,她是因为你才来到这个世界上,她因为你要享受这世界上的一切苦难,而你作为她的亲生母亲,却要亲手把苦难加诸在她的身上,这对一个嗷嗷待哺的孩子来说,是不是太过不公平了?
安华记得很久以前她经历过的一个世界,也同样是母亲一个人带着孩子,她对自己的孩子极尽爱护,发誓要让自己的孩子过上好日子。
母亲带着自己的孩子捡垃圾,睡桥洞,天冷了没有地方住,没有棉衣可以穿,就在雪地里跳舞运动,他们日子过得贫穷,但是母子两个人互相依偎,自得其乐。
那位母亲和原主一样都是年纪轻轻就有了孩子,那个母亲想的是怎么扛起养育这个孩子的责任,让他好好长大,而原主想的是怎么发泄自己在生活中遭到的不顺,以及自己遇到的所有不幸都是这个孩子带来的。
人与人的差距就是这么大。
大人犯的错误,却要无辜的孩子来买单。
安华把小被子给孩子盖好,靠在墙上闭眼假寐,思虑着她和孩子以后的出路,小时工肯定是不能继续干下去了,又累又没有时间照顾孩子,赚的钱还少,靠这个她怎么才能养活自己和孩子。
安华的脑海里各种想法飞来飞去,又被她结合现状一条条推掉,不知不觉的天就亮了。
当第一缕天光洒进屋里的时候,安华跟着缓慢睁开眼睛,一睁眼的时候,视线正好落在墙角处那里放着一个长条状的物体,原主都一直懒得打开看是什么,这东西她搬进来的时候就在了,那东西灰扑扑的毫不起眼,安华这几天也没在意。
安华难得好奇心起,她看了看孩子睡得正香,便朝墙角走了过去,手刚一搭上她就不知道这被布包裹着的长条状物体是什么了!
安华轻轻的吹了吹上面的飞灰,找到开口的那一头轻轻的往下一拽,里面的东西就露了出来,果然如安华所想!
这是一把古琴!
这东西多久没见到了,想当初在某一个世界里,她还是古琴高手来着!
虽然她这古琴高手毁于参半,爱的人爱死,恨的人恨死,但怎么说她也在某一个领域里留下过一段传说。
安华把古琴完全从布包里拿出来,轻轻抚摸过琴身,琴身是上好的梧桐木!放这里不知道多久没有被虫蛀,也没有潮湿腐烂的迹象,凑近了轻轻一闻,甚至还能闻到上面的清香!
琴弦绷直,透着油亮,可见原主人对它十分爱惜,只是不知为什么扔在了这儿,安华用手指抚摸过琴弦,到底没敢拨动一下,怕惊扰了正在睡梦中的孩子。
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