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珩将手串交给闻声而来的李明山,拱手淡淡道:“我方才经过连廊,见旁边宫灯流光溢彩,精美绝伦,是以随意挑了一盏走近看了看灯谜,方靠近,便觉脚下踩有异物,一探才知是串用料上乘的手串,看起来是女子用物,当即便猜许是哪位姑娘猜灯谜时不小心落下的,是以准备交予皇后娘娘处置,刚到此处,恰好听见九公主在寻手串,这才出声问了一句。”
在场的夫人小姐们一听,无不恍然大悟。
这九公主,定是游玩时不小心掉了手串,后来见阮嘉慧腰间有个相似的,便不分青红皂白地将她拖到了皇后面前,赖阮嘉慧偷了她的东西,可到头来却发现,是乌龙一场,冤枉阮嘉慧了。
众人看向阮嘉慧的目光,瞬间由鄙夷转为了怜悯同情。
皇后示意李明山将阮嘉慧扶起来,面色不虞地看着九公主,道:“九丫头,你今日失分寸了。回宫后,罚你把女戒抄五十遍,没抄完不许出锦绣宫。”
“五十遍?皇后娘娘,这……”九公主一听要抄书,立马哭丧着脸想要辩驳,十分的不情愿。
“怎么?你不愿意?还是嫌罚少了?”皇后眼底闪过一丝凉意,冷冷道,“身为天家皇女,金枝玉叶,本应为天下闺秀表率,你今日却像什么样子?事情不问清楚就乱扣罪名,无礼对待朝臣家眷,平日里学的规矩礼德都去哪儿了?即便是你父皇来了,也只会罚的更重。”
兰贵妃坐在一旁,脸色也是不好看。
今日九丫头这事,本是可大可小,但既是落到皇后手里,那少不得是一番打压报复,可偏偏确是九丫头做错在先,自己也只能干干地坐在这儿,听皇后指桑骂槐,下自己的脸面。
皇后见九公主和兰贵妃一声不吭,似是不敢辩驳的模样,心中无比酣畅,转头对着阮嘉慧慈和一笑,嗔怪道:“你这傻孩子,既是蒙了冤屈,怎不一早便把这玉件拿出来?白白误会了你这么久。”
阮嘉慧羞涩低头,连耳尖都泛红,小声道:“这枚玉我阿娘请大师开过光,说是利姻缘,最好不要露于人前……”
皇后看着手中粉玉的桃花雕样,联想到前几日听说,这丫头正在和宋澈议亲,算是明白了她为何并不过多辩解,心中也再无疑虑,笑着温声安抚道:“好孩子,你受惊了,方才是九公主错怪了你,正好我这新得了条紫玉手串,是琉球国进贡来的,配你这水嫩嫩的小姑娘正合适,你拿回去把玩,算是给今日这事压压惊。”
说罢从自己手上取下一条珠串,笑着让李明山交给阮嘉慧。
阮嘉慧双手接过赏赐,谢过天家恩典,又在李明山手中取了自己的桃花玉,再次谢过皇后娘娘还她清白,这才行礼告退,完全一副受了惊的模样。
宋珩在一旁,看着阮嘉慧和晚棠相携离去的背影,若有所思。
……
晚棠回到扶风苑时,沈立元和谢氏尚未回来。
她径直回了厢房,青栀惊喜地迎了上来,连忙询问今夜宴席是否顺利。青栀是晚棠身边最为信任之人,许多事情晚棠并不打算瞒她,略一思索,便把今夜发生的所有事情,都一五一十和她讲了一遍。
当听到皇上许是对她起了些心思时,青栀又惊又忧,急急道:“这可如何是好?我听说宫里可是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难道姑娘要去那种地方受苦……”
说罢眼眶一红,似乎晚棠这会儿便要接旨入宫,担心地快要掉下泪来。
晚棠瞧了,又是感动又是好笑,拉了青栀的手,牵着她坐到床边,安抚道:“别急,你忘了我们还有这个?”
说着从枕头下摸出今日宋珩给的玉佩,笑着在青栀眼前晃了晃。
青栀红着眼睛不解地望向晚棠,这有何联系?难不成它还能阻止晚棠入宫?
瞧着晚棠笑的风华绝代的模样,青栀脑中灵光一闪,拍了拍脑袋,惊喜道:“我知道了!姑娘是要嫁给宋将军!嫁给宋将军便不用入宫了!”
随即眼眶也不红了,反而破涕为笑,只觉着姑娘不愧是姑娘,这办法当真好!
晚棠听了却是一愣,有些哭笑不得。青栀这脑袋瓜,思路果然清奇,总能把事情想岔,然后给人出其不意的惊吓。
她笑着道:“傻姑娘,你在想什么呢?宋珩是镇国公府的嫡子,是承载着万千荣光于一身的无双郎君,我和他的身份地位差的可不是一星半点,如何能嫁给他?我给你看这个玉佩,是想告诉你,我想请宋珩帮的那个忙,便是想以他为媒,请他出手,替我牵门好亲事。”
青栀听罢,瞪大了眼睛,这也成?
晚棠挑眉一笑:“我之前不是和你说过,救宋珩是为了给你找个好姑爷么?那时可并不是诓你,你瞧,眼下这枚玉佩,便是找好姑爷的敲门砖。”
青栀这才恍然大悟。难怪,今日无意闯进昭华院碰到宋将军时,姑娘说有个至关重要的忙需要宋将军帮,当时自己还疑惑来着,原来是想牵线搭桥找姑爷。她眉开眼笑地问:“那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