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着用吧。”元亓懒得换人,“不是说让我看望祖母吗?快点呀。”
相里明珠气的够呛:“真是没规矩。”
元亓每次见江家人都被训斥,她心里也不爽,倔强的反问:“我哪里没规矩了?”
相里明珠气的摇头:“你们瞧瞧,还不知错,长辈不提,哪有晚辈催促的道理,当真是有人生没人教啊……必须好好教教规矩。”
元亓一听这话就生气,身为主母居然这么恶毒,连这种话也说的出来,实在是太过分了。
她忍不了啦——
“是,我娘死的早,是没人教我规矩,可我也知道这种骂人的话还是留在心里的好,说出来那才是真的没教养!”元亓不管不顾的指着相里明珠,“你知不知道,你说这种话是会遭报应的,我不知你骂了多少人有人生没人养,小心晚上小儿去梦里找你算账!”
相里明珠浑身一震,背后出了一层的冷汗,确实她最近半年多总是遇见几个孩子缠着她,跟她索命。
她还去无极宫求了平安符,去了寺庙烧香祈福,一点用处都没有。
“侯爷,你看见了没?我就说不能让她回来,你瞧瞧,一回来就诅咒我,岂有此理,我最近半年总是做噩梦,小贱人,你说,你是不是在道观里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诅咒我?!”
元亓丝毫不带怕的,大不了就走,左右她也不稀罕江府。
她伸出一根手指头指着相里明珠,又黑又亮的眼珠丝毫不惧的跟相里明珠对视:
“你做了什么亏心事你不清楚吗?那些小儿为何找你算账你不清楚?”
相里明珠怒不可遏,气的浑身哆嗦:“来人,给我把这个不知死活的东西拖出去,好好教训一顿,让她知道什么叫尊敬长辈!”
“行啦!”江正卿急于救治母亲,玄机道长说过,老太太唯一的生机就在元亓身上,现在不能让她受罚。
元亓的母亲柳青簪是江正卿这辈子唯一倾心爱过的女子,若非元亓长相有那么几分像柳青簪,他怎么会接她回来?
当年他去安源县治理水患,不慎被大水冲走,正是柳青簪救了他,对他细心照顾,两人日久生情,有了肌肤之亲。他临走的时候答应柳青簪会回来娶她。
但回京之后,事情很多,他一忙就给忘了。等过了两年想起来的时候,安源县早就没了柳青簪。
“再如此不懂规矩,别怪我翻脸无情,江府不是扶桑观,你想怎么着就怎么着的地方。以后给我规矩着点,还不进去看你祖母?”
元亓唇角泛起一丝得意的笑容,她扭头跟相里明珠扮了个鬼脸,还调皮的吐了吐舌头。
相里明珠气的头晕,她的一儿一女也气得够呛,江白露低声安抚:“母亲别生气,等会儿女儿帮您教训她。”
江君才也表示:“以后收拾她的机会多得是,母亲不必介意这一时。”
元亓听到三人说话,并不在意,她抬脚跟着江正卿进了里面的卧房。
一股子阴冷的气息扑面而来,走在最前面的江正卿忍不住打了一个寒颤,明明是阳春三月,别的屋子里都暖意融融,就只有母亲住的地方阴冷无比,他身体强壮仍然觉得有些冷。
元亓发现,都三月了,屋子里还燃着炭盆,并且炭火很旺。
屋子里摆设精致,床和床凳以及床边的小几都是上好的黄花梨木,雕刻十分精致,不远处的铜镜光可鉴人,铜镜旁边是一个有些年份的妆匣,妆匣是由能工巧匠打造而成,上面的雕花镂空十分精巧。
盘踞在床上的一团浓郁的黑色煞气,早就发现了外面的堂屋中,有个散发着功德金光之人,她们最害怕的就是这种功德金光,但凡被沾染上一点,就得魂飞魄散。
早在元亓进来之前,这团煞气就已经逃到了窗边,随时准备出逃。
元亓一进来,那团煞气就穿过窗户逃走了。
江正卿发现,刚进来的时候屋子里十分阴冷,现在倒不怎么冷了。
元亓也发现了端倪:“这东西倒是鬼精鬼精的,居然让她逃了。”
江正卿听见元亓嘟囔,转头没好气的问她:“你说什么?什么逃了?”
元亓四下观察,屋子里的风水布局没什么不对的地方,才回答道:“让老太太生病的东西逃了,是煞气,你们看不见。”
但煞气的形成跟风水有脱不开的关系,老太太病的这么重,这屋子里肯定有问题。
江正卿哼了一声:“你最好别再我跟前卖弄,这屋子里的风水都请玄机大师看过,绝不会有问题。你小小年纪就想着到处诓骗人,回头必须让你母亲好好教导教导你。”
元亓瞧见卧房门框上方两侧各挂着一串五行钱,上面带着淡淡的煞气残余。
她个子小够不着,跳起来也这是刚刚够到五行钱的尾巴,她眼神渴望的望着江正卿:“父亲,那两串五行钱有问题,你拿下来我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