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亓一点也不急,很有兴致的跟酒楼小二打听什么菜好吃,什么地方好玩,完全是一副来游玩的心态。
钱进和钱夫人看在眼里急在心里,嘴上却不能说什么,毕竟有求于人家。
尤其是钱进,在官场浸淫多年,面对自己的事情,却一点都静不下心来。
等菜上来了,元亓每道菜都尝一遍还象钱进钱夫人极力推荐。
两人都没心思吃东西,却不得不陪着元亓胡闹。
吃午膳的功夫,钱进的下人早就找好了船家,一行人上了两条船,一起朝杨州东北方向过去。
杨州城不小,城内的河面不大,速度也不快,到了东北方向那边,元亓让船家靠岸,一行人上了岸。
钱进就急切的问:“小道长,现在可能算出我儿在谁家了吗?”
元亓不满的白他一眼还瞥了嘴:“我是道士,又不是神仙,怎么能这么快找出来?大方向找对就不错了。”
钱进无奈:“小道长,那到底能不能找到啊?”
元亓耐着性子安抚他:“钱侯爷,咱们都到这里了,你还慌什么?你为官多年,难道不明白事情是一点点办的?”
钱进老脸一红:“我自然知晓,这不是轮到自己头上,就激动吗?小道长别见怪,我不催了。”
元亓上岸之后左顾右盼,感叹道:“江南风景就是好啊,这空气都比京都湿润许多,皮肤感觉也不干燥了。”
钱夫人一阵无语,不是自己家的事,人家就是不着急。
元亓瞧见一家茶楼人来人往,便道:“这家茶楼看上去不错,咱们进去喝喝茶。”
钱进说道做到,进了茶楼要了上好的碧螺春,果然就不催了,还颇有心得的跟元亓介绍碧螺春的茶香如何。
元亓见钱进和钱夫人彻底静下心来,才勾勾手指头把钱进带来的干练小厮梁武叫来:“你去打听这一片谁家有义子或者养子。大张旗鼓的去,尤其问一问五年前谁去过京都并且带回来一个孩子来。”
梁武瞧了钱进一眼,钱进摆手:“按小道长吩咐的办,多派两个人去,阵仗越大越好。”
梁武郑重应下,这一路来小女娃娃的本事他也看到了,他对元亓是心悦诚服的。
钱进知道他们的衣着和杨州本地人区别很大,而且口音也不同,一看就是外地人,外地人打听本地某人的事情,本地人通常会下意识的保护被打听人的信息。
没准还会有人通风报信,这样一来,没准他们要找得人会送上门来。
小道长年纪虽小,但心眼一点也不少,钱进对元亓十分赞赏。
但钱夫人却没想这么多,她只知道小道长终于开始作为了,终于开始帮她找儿子了。
梁武长相普通,穿了一身黑色短打,身侧还挂着佩剑,他派两个人去街上找商贩打听。他自己则留在茶楼跟小二打听,还用了银子。
茶楼小二一看梁武就是外地人,十分客套的回答:“有养子或者义子的人倒是有,不过五年前去过京都的人我就不知道了,客官还是找别人打听吧。”
梁武客气的道了谢,抬脚出门,去街上打听了。
他留心刚才那个小二,果然那个小二就站在门口偷偷盯着他。
没多久,那个小二就解下了身上的围裙,把肩膀上搭的毛巾递给另一个小二,朝西边去了。
梁武若无其事的继续跟小贩打听,街上的那些小贩有的不知道,有的不想多管闲事。
不过也有热心的,一个卖肉的年轻小贩就告诉梁武:“还真有这么个人,有个叫代占安的盐商,就有个十二岁的养子,给他亲儿子做书童,五年前恰好去过京都,那个养子就是从京都带回来的。”
梁武来了精神,笑呵呵的继续打听:“那代占安家境如何,对那养子好不好?”
年轻小贩呵呵一笑,颇有兴致的跟梁武闲聊起来:“那代占安啊,家财万贯,家境十分殷实。他从京都带回来的那个养子,读书很是不错,所以啊他对那养子还算不错。就想着让他跟亲儿子一起读书,万一将来有一天亲儿子读书出人头地,做个官改换门庭。不过他儿子是个不争气的,不是读书的料,书都读到狗肚子里去了,一有空就偷跑出来,我们这片都认识。”
这个时候有个妇人过来买肉,年轻小贩就招呼那个妇人。
梁武悄悄放了一块碎银子在肉案上,转身离开,朝着年轻小贩指的方向去打听代家人了。
茶楼里,元亓不客气的捏起一块桃干往嘴里送,还邀请钱进和钱夫人尝尝:“来都来了,都尝尝吧,这桃干味道不错,还有杏干,瞧见了没,都挂霜了。”
她不客气的给钱夫人的手里塞了一块杏干,还介绍:“这杨州的杏干有千年的制作历史,工艺十分成熟,不尝一尝就亏了。”
钱进也在一旁劝说夫人:“吃点吧,梁武派人打听去了,相信很快就会有结果。咱们按小道长说的做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