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怎么办？”
“这样吧……”封止行佯装思考，像是在思考夜宵要吃什么似的：“反正我还没到刑事责任的年纪，我还是拿刀直接把……”
“封止行！”封禾呵道。
封止行的话卡在嘴边，他保持着说话的动作，呆呆地看着发怒的封禾。
“谁告诉你这些的？！谁让你这样做的？！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知不知道自己说要做的事情是违法的？！”封禾声色俱厉：“你特么疯了吗？！你知道自己多大吗？说这样的疯话你自己不害怕吗？！”
“是哥哥想要他们消失的。”封止行平静地看着封禾，没有被说心虚也没有害怕，他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封禾哑火了，他的嘴张张合合半晌没有发出声音。
封止行没什么情绪地开口：“我只是在帮哥哥。”
“谁需要你帮了？！”封禾总算找回来自己的声音，他凶道：“我想要他们消失不是想要他们死！杀人犯法你知道吗？！”
封止行明显没有听进去，他垂着眼轻轻应了一声问：“哥哥难道不想让我帮你吗？我是最适合的人选。”
“帮个屁！你的方法杀敌一千自损八百的，你是脑子坏掉了？！不要命了吗？！”封禾骂。
“哥哥是不想让我也消失吗？”封止行小心翼翼地抬起眼，与他对视的那一刻，封禾恍惚间好像回到了封止行刚开始和他亲近时那个小心翼翼的时候。
“我为什么要你消失？！”封禾反驳着，忽然发觉自己教育的重点被封止行带跑了，于是又补充：“我也不想要他们那样消失，不许你那样让他们消失！犯法知道吗？！你上过道德课吗？”
封止行压根不在意封禾后面的话，他凑上前，趴到封禾膝盖上，眼睛亮晶晶的：“哥哥真的从来都没有想过让我消失吗？”
“我为什么要那样……”封禾的话还没说完意识到又给封止行带跑了，连忙要改口，可是封止行却打断了他——
“那哥哥为什么还留着那瓶甘油？哥哥没有想过洒在楼梯口让我摔一跤吗？”封止行仰着脸，纯真的脸上满是好奇。
封禾呆住了。
“……我记得哥哥有甘油来着……”
他脑海里回荡着封止行刚刚的话，忽然才意识到不对劲。
封止行是怎么知道？封止行怎么会知道？而且他怎么知道那瓶甘油是用来……
“我当然知道。”封止行趴着不再仰头去看封禾，而是侧着脸去看旁边路灯下飞舞的蚊虫，他的声音像是在喃喃自语：“哥哥那天，在楼梯口站了很久哦。我一直在看呢，我本来还想着要不要配合哥哥一下，反正那个高度摔不死的……”
“不过为什么哥哥最后不洒呢？”封止行想不明白似的，重新看向封禾，他仰着脸发问：“哥哥是舍不得我吗？”
封禾说不出话来。
他的恶毒他的算计原来那么久以前就已经暴露在封止行眼前了，可他还装的一副道貌岸然的样子可怜封止行教育封止行。
他还真把自己当什么好人了。
他明明也在年幼无知的时候，想要封止行永远消失。
懵懂无知的时候产生的恶，纯粹又不施以掩饰。
封禾一晚上经历的事情太多，不由得头疼起来。
他好累，他忽然好想躲起来睡一觉，睡到永远。
封止行对于封禾的不回答也没有恼火，他趴着，用手在封禾腿上画圈圈，说：“那我不问了，哥哥心情好一点了吗？”
封禾不想说话，他想，封止行这一套组合拳打下来，的确把他弄得忘记伤心了。
如果这是什么安慰方式的话，未免也太地狱了太惊悚了。
“你……”封禾犹豫着想问封止行关于那瓶甘油的事情。
“我刚刚说的哥哥不要放在心上，我逗哥哥玩呢。”封止行直起腰，从封禾腿上起来，笑眯眯地说。
封禾：“……”
那他该说谢谢吗？这么地狱的安慰方式都能被封止行想到。
而且他总觉得封止行那些话是认真的，好像只要他一点头封止行立马能去做一样……
可是封止行只是个小孩子啊……
虽然封止行年纪也不小了就是了。
封禾想不明白，只好直接问：“你刚刚说的要让他们消失也是玩笑话？”
“嗯。”封止行点头一脸义正言辞：“杀人犯法。”
封禾：“……”
他愈发觉得封止行说的不是玩笑了，封止行是不是被霸凌后心里扭曲了？还是到了中二期？要不要给他找个心理医生？
封禾头脑风暴的空隙，，封止行已经站起来来了，他跺了跺有些麻的脚，再一次问道：“哥哥，我们回家吗？”
封禾握住口袋里已经没电关机的手机，看着面前的少年人，眨了眨酸涩的眼睛，不由得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