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川收到封禾录取通知书那一天,差点把封禾的通知书撕了。
幸好,封禾抢的快。
封川为此大闹了一场,又和封禾吵了好几架。
封禾对此都是左耳朵进右耳朵出,照常去兼职,甚至抽空参加了个同学聚会,和郑念阳跑去海岛玩——钱当然是封川出的,他嘴上说的难听但钱却一点没少给。
连封禾的升学宴和生日宴都没有委屈了封禾,办的轰轰烈烈,除了没有把傅黎叫来几乎可以称作完美。
九月份一到,封禾就拉着行李箱就跑去隔壁市上大学了,离开那天连招呼都没有和封川打过。
封川为此又生了一顿闷气。
封止行看着觉得有些好笑。
不过,他很快就笑不出来了。
因为封禾连联系他的打算也没有,就好像打算彻底和封家断开。
封川倒也没有应激地断掉封禾的生活费,反而是封止行应激地把自己的成绩弄得乱七八糟。
以至于寒假回来的封禾,看到成绩差点没有两眼一抹黑昏过去。
也是封禾寒假回来,封止行才知道封禾和傅黎一直都有联系,时不时会打个电话。
封禾还是和以前一样什么都和傅黎说——学校的社团,遇见的舍友,大学的课程……诸如此类。
托傅黎的福,封止行通过偷听电话,了解了不少封禾在学校发生的事情。
不过,在傅黎得知胡莎生的也是个儿子后,一切就开始不一样了。
封禾和傅黎的聊天开始以封禾的长时间沉默为基调,以封禾一句——“嗯,我知道了。”为最后的结束。
封止行大概能猜到,傅黎在对面说了什么,但是他可能不知道在某一个下午封禾与傅黎时隔一年见面时,那又是怎么样的光景。
封禾自己也不愿意想起,那是大一快结束的夏天,傅黎不知道怎么出现在了学校门口,彼时封禾正在和舍友商量着要去吃什么。
后来,傅黎把他叫到了咖啡馆里,封禾从她的口中得知了她也步入了新的婚姻。
那很好,人都该往前看,但是封禾就是觉得心里有一种酸涩的感觉。
傅黎又开始重复说,从去年过年开始就说过无数次的话——封氏集团,那个刚出生的弟弟,钱,封川。
封禾听得耳朵都要起茧子了。
他觉得厌烦。
傅黎不知道在什么时候也变了。
不再会听他说学校那些零碎的事情,不会在意他的情绪,只盼着他能从封川手里接过封氏,拿到钱。
“你都不问问我,这些日子一个人过得好不好,有没有受委屈,有没有好好吃饭,交没交到新朋友吗?”封禾看着傅黎喋喋不休的嘴,终于忍不住开口。
傅黎抬眼看到封禾有些微红的眼角,后知后觉地止住对封川的抱怨和胡莎的恶意揣测,良久才声音干涩地问:“她欺负你了吗?”
封禾知道傅黎是在说谁,他扯出一个苦涩的笑:“没有,没有人欺负我,只是……”
封禾没有把话说完,傅黎也不在乎,她松了口气,抚摸着自己的小腹:“那就好,妈妈还约了产检,时间要来不及了,小禾你要记得妈妈的话,妈妈是为了你好。”
傅黎离开后,封禾一个人在原地坐了很久,一直到天色完全暗下来,他才起身离开。
自那以后,封禾再也不会主动联系傅黎了。
因为傅黎有了自己的家庭,在隔年又生下了一个可爱的儿子。
也是那时候起,封氏的动荡开始了。
封川开始长期地不回家,封禾也因为上大学的缘故没有注意到这些。
就连封止行意识到不对劲的时候,都已经是很久以后了。
不过这都是后话了。
现在封止行只想摆脱面前这个令人厌烦的家伙——
“你到底删不删?”女孩应着学校要求扎着一束利落的高马尾,眉眼秀丽,算不上特别优秀的五官,凑出了一种让人不敢接近的气质,她双手撑在封止行的桌子上神色有几分不耐烦。
她的声音不大,但是还是惹得放学后打算回家的零零散散的人侧目。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廖同学。”封止行一边往书包里收书,一边抬起头对面前的女孩展露一个人畜无害的笑容。
步入高中后,封止行的五官长开了不少,原本就优秀的容貌,褪去几分稚气和婴儿肥,显得更加精致勾人,这一个笑容就能让同龄不少女孩心跳加速。
可惜,他面前这个家伙,可不是什么普通的女孩。
“封止行,我知道星期二小树林那边那个人是你,你不用装了。”廖芊菡压低声音说:“我昨天就说的很明白了吧?你要什么直接说,不用装模作样,你真以为自己是什么正义感爆棚的大好人吗?”
封止行笑了笑,这个女孩从星期二那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