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乌逐玉兔,苍月换白日。
时间一天天过去,这一次睡眠时间比较久,苏禾没有做梦,睡的很沉。
就像冬眠一般。
他没想过会睡的这么沉这么久,不然一定会好好准备。
好在山顶池水亦有潮汐,一日两起两落,涨潮时沉在水里一片安然,落潮时恰让睡梦中苏禾换气。
山顶风大,吹散了化妖果气息,至今没有野兽爬上来。
这山不高只二十余丈,皆是怪石草木不长,只在山顶池水周围长着一片翠竹,整座山上除了苏禾再没大型动物,连老鼠都不到这儿来。
山下莲花早开了,从山上望去,红彤彤的一片,煞是好看。山上池里只三五株青莲,尚且含苞待放。
这里气候失常,也不知几月,是夏是秋?
又是一日过去,天色暗了下来。今夜无月,乌云密布。从入夜就开始电闪雷鸣,一道道雷电划破苍穹,刺亮整片天空。
飞鸟归巢,野兽入窝。
山顶池水被风吹起了浪头,凉亭上瓦片格楞楞地响着。
山雨欲来风满楼。
倏而风大化作狂风,吹折了翠竹打在苏禾龟壳上,敲掉一片将蜕的龟甲,苏禾未曾察觉,缩在龟壳里沉沉的睡着。
这风刮了大半夜,雷也打了半晌,直到后半夜,大雨倾盆。
密集的雨点噼里啪啦的砸了下来,期间还夹杂着冰雹。
天气忽然就冷了下来。
每年夏秋之际都会有大雨甚至冰雹,温度骤降。
大雨来临前三五天,百兽都可以感知到,会为之做准备的。
今年被睡觉耽搁了。
苏禾缩在龟壳里一动不动,他是冷血动物即便清醒着这个时候也会选择缩在池底不动的。
温度过低时身体就像麻痹一般,行动都变得迟缓。
好在他所在地方是安全的,深度沉眠中也不用为生计发愁。
这场大雨酝酿许久,下的通透。瓢泼大雨一连下了七天。
山顶池水已经涨满,淹没半截凉亭,翠竹也没躲过,尽数泡在池水里。再下两天池水就会流下山巅形成瀑布了。
阴沉数天,太阳终于撕破云层透了下来,阳光洒在池水上,波光粼粼一片暖洋洋的。
雨后初晴万物竞泽。
苏禾悠悠醒来时,就听惊涛拍岸声。
睡一觉世界变了模样,这是下了一场大雨?
游到山顶崖边,向下望去。听海湖已经蔓延到山下——不对,这山已经成了听海湖上一座耸立的孤岛。湖水拍打着山石,发出隆隆声响。
山洪?
苏禾向远处看去,他原先存身的池塘已经消失,彻底和听海湖连在一起了。
苏禾冷冷。
这一场折腾到底图的什么?如果不折腾,这会儿已经在听海湖里了。
果然,龟类一动不如一静。
吃一堑长一智,日后当不动如山,稳如老龟。
苏禾收回眼眸,看向池水里自身倒影。
这一觉不知睡了多久,那半条蛇又太给力了,蛇心蛇胆入腹,端的大补。
苏禾又变了大模样。
他心心念念的井盖大,做到了。此刻看去单龟壳仅比八仙桌略小。浑身黝黑发亮,宛如墨玉雕琢。
最主要的他长牙了!
此刻看去龟/头和原先有几分不同,鸟喙般的鹰钩消失,有小小的尖牙生长。如果尖牙长大应该会狰狞许多。
得多吃点儿虾补补钙,争取把牙长强壮了。八仙桌大的乌龟无论如何也能称得上巨龟了,长着一嘴小奶牙就过分了。
想到虾,苏禾又饿了。
这一觉不知睡了多久,只觉得饿到龟壳里都空荡荡的了。
山上连个果子都没有,得下山了。山下就是扩大的听海湖,湖里应有尽有。
苏禾刚扭动身子,一阵山风吹来,风中飘着淡淡的血腥味。
血腥味中夹杂这一丝腐败的气息,这是有兽受伤,伤口感染的味道。气味离他越来越近。
有东西来了。
苏禾半截身子退到池塘里,龟首微微缩着,看着气息传来的方向。
一头硕大的狼蹒跚着爬了上来。一身狼毛湿透,眼中透露着凶光,左后腿蜷缩着,被撕掉一大片血肉,又被雨水泡透,伤口泛着可怖的白色。
是那只狼王。
苏禾向它身后看去,没有狼群。
这段时间不知它经历了什么,吧把自己族群都搞没了,也可能有新狼王诞生,它被狼群撵出来变成了孤狼?
狼王低着头俯视着苏禾,狼眼幽绿尽是疯狂。
虽然这只龟变了模样,可它还是一眼就认出,这就是抢了他化妖果的龟孙子。这是化妖果给了它力量,让他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