残风,弑火。乃封皇宫两大特殊衙门。类似内卫,只对皇帝负责——确切的说只对传国玉玺山河鼎负责。
掌山河鼎者便是主人。
残风对外,弑火对内。
面前的便是残风凤主萧仑,封后亲弟弟。可惜受锢于山河鼎,当年乃是真正的敌人。
不过若无他,峦帝也打不下江山来。
山河鼎出,萧仑沉默半晌,缓缓伏下身子单膝跪地。
峦帝看着他,半晌才道:“我不以山河鼎禁制于你,与你一切自由,但不得肆意妄为,更不许将敌人引入封皇大世界。”
萧仑抬头:“玄荒界呢?”
峦帝沉默许久:“修士皆可杀,无论善恶。”
没有绝对的善也没有绝对的恶,当年旧事不可追述,谁对谁错探讨无义。封皇大世界同玄荒界的对立,已经不是单纯的仇恨。而是本源便就冲突。
便是两个世界两个从未见过的修士,彼此不知对方身份,相处一起十有**也会成为不死不休的敌人。
这般因由早不可考证。或许山河鼎中有记载?但他强行修补山河鼎,其内气机紊乱,尚需一段时间梳理。
这几日所获机密并不多。
若非这般,他还是很钦佩玄荒界诸人的,说不定还能成为道友?
萧仑不语,片刻才问:“我属下呢?”
残风十二支,只有各档头才受限于山河鼎,其他人却都是自由身。
峦帝摸着山河鼎:“十二档头,死去六人,二人失踪,只有四人囚于此地。你可带走。其他人——残风在十万年前便被裁撤。改为妖古卫,不归你统领。”
萧仑没有说话。山河鼎破损限制的只是他们,限制不住峦帝再创内卫。
真正的帝王何须这般下作手法控制部下?
他取出一方红巾系于眼部,嘴角微微挑起:“所以我满打满算只有五人,你却要我去查凤族?”
峦帝摇摇头:“不只是凤族,还有龙龟。”
查四灵,人在精不在多,亿万人也不比凤主一人好用。
萧仑沉默许久,低头看着他:“此事过后,我任你处置,但那四位兄弟放他们自由。”
被山河鼎所控,这种感觉很不好!
峦帝摇摇头:“我答应,你信么?但我可以保证,这些事了,不用山河鼎操控任何人。”
帝王,帝王。便是关系再近,落在手里的权柄岂会送出?不用已是极限。
萧仑看着他,静静看着他,好半晌点头道:“好!解开结界,放我出去!”
峦帝伸手向前做出一个请的姿态。
萧仑纵身而出,一声长啸,外面早有四人在等着他。三男一女,从外貌看去皆是普普通通的修士,并无出彩之处。
与寻常修士一般,男子俊俏,女子仙灵。
见他出来,四人一窒,同时躬身:“见过凤主!”
萧仑深吸一口气闻着他们的气息,嘴角撇了起来:“残风不存,何来凤主?你我五人共事数万载,虽不至情同手足,却也非比寻常。姓名相称便是。”
熟悉的气息,熟悉的人。十万年囚禁似乎没有升起隔阂。但这熟悉反而让他无所适从。
“属下不敢!”四人同时躬身。
萧仑不语。
天牢之内,峦帝倒出最后一杯酒,仰头饮下。山河鼎内传来灵动的呼喊:“父皇父皇,我找到啦!”
峦帝脸上才带出一丝笑意,招招手山河鼎落在身前,鼎口打开,青河公主钻了出来。蹦蹦跳跳的落在地上。手中捧着一只小巧的龙龟。
她腿居然好了!
只是看去还有些不利索。
一出来便向峦帝邀功:“父皇,看!我找到讨厌的乌龟了,但是它背上没有蛇呀?”
峦帝抱过女儿,将龙龟扔在一旁,先摸了摸女儿双腿,确认没有事,才板着脸道:“以后不许悄悄跑进鼎里!再敢偷偷进去,罚你写三千遍道经!”
清河公主脸嘟了起来:“知道啦!”然后她才抬头:“父皇,咱是封皇大世界,为什么也要学道经?那不是玄荒界的东西吗?”
她说着手心一条铁索探了出来:“咱们不是应该学这个么?我在鼎里看到一条很大很大的铁索,能把整个天都拴住那种!”
咚!
峦帝敲了她一暴栗,脸色沉了下来:“以后不许去碰那些铁索!”
清河公主痛呼一声捂着脑袋,扭过头去不去看父皇。
峦帝敲完了看着生闷气的女儿。又抱着她,在脸上吧唧一口,咯吱着她小腰,哈哈笑起来:“小囡囡还生父皇气?你还生父皇气!”
清河公主躲着,笑着,笑闹好一阵才抬头摸着父皇发白的鬓角问道:“父皇父皇,你是不是想母后了?”
母后不是个好母后,对她母妃一点儿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