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紫芙的唇就要吻上那一刻,墨祁隽出声了,“紫芙,记住你的身份。”
一句话如一盆冷水兜头淋下来,紫芙的动作瞬间僵住。
每次她的热情总能被他的冷漠浇灭。
以为这样就能让她死心了吗?
若是能死心早就死心了,自小她就是一个很固执的人,想要的东西一定要得到。
她怕墨祁隽会反感,收起了爱慕的心思,低头及时认错道,“九爷,是我越规了,下次不会了。”
墨祁隽凝重的看了眼紫芙,“收起你的心思,留给属于你的人。”
虽然紫芙很美,对他也忠心耿耿,这些年跟在他的身边尽心尽力为他做事,但他不喜欢她。
给不了紫芙希望,所以要和她说清楚让她知难而退。
他想,这辈子都不会爱上一个女人了,他的世界只有复仇就够了。
只是他不知道,爱一个人是自己无法控制的。
紫芙看着墨祁隽转而看向窗外又是那副凝望着远方孤独的样子,这种孤独总会让她心疼,让她想要温暖他。
她克制着想要抱着墨祁隽的冲动,转身出去了。
墨祁隽扭头看向关上的门,脑里闪过上次泡澡凤青幽开门进来的画面。
还有在宫中凤青幽在梅花林树下捧着花瓣笑得灿烂的画面,那一幕好像印在脑海里挥之不去了。
他有点心烦,去到古琴坐下,双手拨动琴弦,试图弹琴来平复内心的烦乱。
半夜。
皇宫。
皇后被噩梦折磨着,梦中一直重复回放着枕头上放着血淋淋的人头那一幕,她还梦到了死去的梅妃,她从大火中爬出来,双手掐上她的脖子,她下意识的摸上自己的脖子,梅妃阴森的笑容让她浑身一麻,她吓得猛地睁开眼大口大口呼吸,手放在心脏上抚摸,看到眼前什么都没有,紧绷的身体才放松。
外面守着的老嬷嬷听到声音赶紧进去,端详着皇后问道,“皇后娘娘你怎么了?”
皇后从惊恐中回过神来,恢复了镇定。
这次墨祁隽那残废的回击够狠,她居然被吓到了。
这怎么可以。
看来她还是不够狠。
她得好好想想接下来该怎么还击墨祁隽。
她睡不着了,从床上下去,披上一件披衣,让老嬷嬷陪她出去走走。
屋檐上。
墨祁忧和太子抱在一起睡得比猪还香,墨祁韫却一直在做梦,他梦到了很多,梦到了第一次遭遇暗杀被救,到去丞相府凤紫柳拿着那条绢帕相认,再到第二次遇刺,凤青幽为他挡剑。
最后是母妃和他说那一番话的画面。
就如母妃所说,凤青幽为他挡剑是他亲眼所见铁一般的事实,而凤紫柳他并没有亲眼看到,她可以拿着别人的绢帕来和他相认,丞相府那几个为她作证的下人也可以收了银子说假话。
他一直被这个疑问困扰着,无法进入沉睡。
他逼退疲惫和困意,醒了过来,愣愣的看着夜空中的月光。
不行,他得去一趟丞相府再问一遍那几个作证的下人。
去丞相府之前,他想去一趟花海林。
他当即去找了马连夜出宫了。
花海林,因为种植了各种各样的花,一眼看过去无边无际的花树,因此取名为花海林。
墨祁韫赶去到时,快要天亮了。
他将马栓在一棵花树,然后慢慢的环视着整片花树,脑海里浮现起当时倒在这里的画面。
当时临近昏迷,仅存一丝意识,看不清楚救他的人,但朦胧的视线里给他的感觉很温柔。
这段记忆对他来说有着很特别的意义,如果他认错了人的话——
那这段美好的记忆就完全变味了。
他烦躁的按压两下太阳穴,飞上了一棵比较老的花树上,躺在分叉的树枝上,一个人陷入思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