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兰心看看左边的墨祁隽,再看看右边的东方耀,两人虽然都带着面巾,但从两人的眼睛,她都看出了浓烈的怨恨。
墨祁隽的恨意她从扁三问那里知道了大概,但东方耀的还不知道。
难怪两人会成为好朋友,一定是有同样的经历。
她发现东方耀眼中的恨意比墨祁隽的还要深,更加好奇东方耀经历了什么,回头得问问扁老头才行。
东方耀握紧的双手,忍不住运用出了内力,巨大的恨意就如漩涡将他卷进去,看着下面的火光,他的脑子里一遍遍重放着当年被绑在木棍上被火烧的画面。
那种被活活火烧的痛苦,现在想起来都从心底深处感到恐惧,而他的父王母后,居然可以那样冷静的看着他被烧死。
那种痛,每次回想一次,都像是万箭穿心,灵魂深处都是巨痛的。
他们怎么可以对他这么残忍?
他可是他们的亲骨肉啊!
如果不是那一场及时的大雨,他当年就被活活烧死了。
痛苦和恨意将他淹没,因为情绪太激动,内力反噬到了自己,胸腔一股血气往上涌,口腔中涌上一股血腥味,他拉下面巾,吐出了一口血。
沈兰心震惊,这是硬生生的气吐血了?
她看着东方耀那张独特的脸,被惊艳到,不同墨祁隽的清冷孤寂,东方耀有几分阴柔与妖冶,一头白发一吐血显得唇色特别红,红唇白发,这本该是妖怪的搭配,可看起来却是异常的迷人。
这样一个好看的人,难以想象有着怎样刻骨铭心的仇恨才会如此恨到吐血。
她关心的问了句,“你没事吧?”
东方耀才从仇恨的漩涡中回过神来,他深吸一口气,缓缓的压下胸腔那股恨意。
墨祁隽也恢复了平静。
沈兰心却不禁担忧起扁三问所说的问题,“常年活在仇恨中也不是办法,久而久之,心理会有问题的,要么释怀,要么……”
说到这里,她的目光定格在墨祁隽身上,“要么就大开杀戒,怎么解恨怎么来!”
她是个直肠子,做什么都喜欢直来直往,有仇当场就要报,仇恨压抑得越久,爆发起来就越厉害。
东方耀看沈兰心一眼,他和阿九不知道有过多少次这样毁灭性的心思了,可是他和阿九心底事深处本性的良知束缚住那股恨意。
如果他和阿九都是骨子里就心狠的人,那么这天下大局早就改写了。
沈兰心躺睡在树枝根上,一手枕着后脑勺,一手摘下一片树枝,畅所欲言的说着自己的想法,“就如我当年一样,那个该死的男人敢负我,我就创立了毒教,第一个毒杀的人就是那负心汉,那种人渣活在世上只会祸害更多无辜的女人,我这也不是狠毒,我这是为民除害……”
东方耀不免被沈兰心这番言论震惊到,原来情伤透了一个女人,可以让一个女人变得如此极端狠毒。
但这毒狠毒确实很解气,也不招人恨。
虽然他是男人,但他也觉得负心之人该死。
他看向墨祁隽,想到将来沈兰心若是执意要嫁给墨祁隽,不禁打趣道,“沈教主,若是阿九负了你,你是不是也要毒死阿九?”
墨祁隽侧眸皱眉睨了东方耀一眼,不喜欢东方耀总是这样打趣他和沈兰心。
沈兰心娇俏的笑笑,“阿九美男是例外,疼他还不及呢,怎么会毒死他?”
笑着笑着勾起嘴角,娇笑变成了坏笑,“而且我相信阿九美男绝不是负心之人。”
相反,她觉得阿九美男会是很重感情很深情那类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