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一回头,各自神情一怔,只见着燕绾默不作声的站在门内,不远不近的距离,但足以将二人的对话听得一清二楚。
“小姐?”
“夫人?”
燕绾报之一笑,“没事。”
可她这副样子,哪儿像是没事人?
分明是心里藏着事,但又故作坚强。
“小姐?”惠娘犹豫着。
燕绾挑了一下眉眼,“我现在对燕莲儿的事情比较感兴趣,姑姑不如多说点。”
“小姐?”惠娘不解,怎么忽然对燕莲儿的事情感兴趣了?
燕绾转身进屋,“她贼心不死,蠢蠢欲动,我总得知己知彼吧?免得哪天她忽然出手,我措手不及。”
这话是有道理的。
枝月和惠娘都在边上站着,燕绾指了指,示意她们坐下来说。
“我不想抬头与你们说话,累。”燕绾给她们倒了水,“说点有用的。”
惠娘点点头,与枝月一道坐下,便将燕莲儿之事,如同竹筒倒豆子一般,说得干干净净。
从燕莲儿的出生,到走出冷宫,一直到后面国破之前,诸多种种,悉数说得清楚明白。
到了这会,燕绾才知晓,燕莲儿对自己的恨意是从哪儿来的。
“冷宫里出来的公主,此生不得宠爱,长久寄人篱下,于是乎生出了邪念,想要霸占属于我的一切,不管是父爱还是权力,又或者是男人。”燕绾皱了皱眉,“不惜一切代价,要么胜利,要么同归于尽。”
惠娘道,“一个连自己儿子都不管的人,不能指望她有什么良心,还是要小心为上。”
“嫉妒使人面目全非。”枝月摇摇头。
燕绾兀自剥着手中的核桃,“你们说,她现在会不会……还在京城呢?”
“不能吧,都这样了?”惠娘觉得,这燕莲儿还没蠢到这个地步,不至于这个时候还在京城徘徊,“摄政王府的人在找她,应该不至于……”
不只是摄政王府的人,连同青冥那边也没闲着。
若是燕莲儿在京城,不可能藏得这么严实……
“如果我成亲,你觉得她会不会来?”燕绾问。
枝月:“……”
惠娘:“……”
二人对视一眼,这倒是个好问题。
“她这般嫉妒,应该会来吧?”燕绾将核桃仁塞进嘴里,意味深长的笑了笑,“我倒是很好奇,她会以什么样的姿态,出现在我的面前?”
惠娘想了想,“总不能明目张胆的来吧?”
“那可不一定。”燕绾瞧着她,转而望着枝月,“不是有什么易容之术吗?”
枝月颔首,“是!”
“能认出来吗?”燕绾问。
枝月点头,“旁人兴许认不出来,但我应该可以。”
暗卫营出来的,与常人不同,本就是执行各种任务在前,需要小心谨慎,也需要耳聪目明,所以第一要素便是能辨别真假。
否则,怎么死都不知道!
“那就好。”燕绾点点头,“王爷说,他在等林召南背后的人,我觉得与其等待,不如先发制人。燕莲儿的失踪,肯定跟林召南有关,那不如先对着燕莲儿下手,再顺藤摸瓜,虽然麻烦了点,但也是一条路。”
枝月其实不太赞同,毕竟主上的计划,素来是以夫人为先的,在不伤害到夫人的前提下……
虽然投鼠忌器,但只有这样才不会伤及夫人。
而夫人,却是以自身为鱼饵,引得燕莲儿和林召南上钩,若是有所闪失,后果不堪设想。
“夫人,主上怕是不会同意的。”枝月低声说。
燕绾深吸一口气,“他会同意的。”
枝月蹙眉。
事实上,薄言归真的同意了。
她想做的事情,他无条件一力支持,尤其是这么一来,她便算是答应要与他成亲,对薄言归来说,算是好事,至少可以再进一步。
摄政王府,张灯结彩,开始布置成亲之事。
李如璧远远的站着,瞧着燕绾领着人进了门,瞧着门前被风吹得摇晃的大红灯笼,上面明晃晃的喜字,可真是刺眼啊!
“公主?”底下人心惊胆战。
李如璧缓过神来,敛了锐利之色,转而逐渐平静下来,“没想到,他竟是来真的,真的要娶她?一个寡妇带子,居然也能入他的眼,成为他的王妃?”
她,是真的想不明白。
“那孩子长得像摄政王。”底下人低声解释,“未必是寡妇带子,说白了,可能是找回来的。”
昔年战乱,谁知道呢?
李如璧眉心微凝,虽然不愿意承认,但不得不仔细回想着,豆豆的五官容貌与薄言归的相似度。
“摄政王不是那么委曲求全之人。”底下人又道,“王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