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边!”薄言归亲自领着燕绾,进了寝殿的内殿。
乍见着眼前的景象,燕绾委实愣了一下,皇帝的脸色已然是难看到了极点,可见性命攸关。
“你们都先出去!”薄言归下令。
太医如获开释,快速退出了寝殿,在寝殿外头候着,一个个如释重负,仿佛是捡回了一条命。
待人都走开之后,枝月快速将药箱放在了桌案上,动作娴熟的打开药箱,取出了脉枕递给燕绾,“夫人,脉枕。”
燕绾翻看着李锡的眼皮,其后看了看他的嘴与舌,伸手轻轻摁着他的胸腹部,最后才接过脉诊,开始为李锡诊脉。
不怪太医的脸色这么难看,跑得比兔子还快,摊上这样的毒症,哪个不得撒丫子跑?
何况,还是帝王!
一旦帝王中毒身亡,寝殿内的所有人都会成为毒杀帝王的疑犯,到时候谁也别想活。
“如何?”薄言归问。
燕绾面色凝重,“还剩下一口气。”
这毒,实在是太烈。
“可还有救?”薄言归又问。
燕绾抬眸看他,“能不能用内力逼出一部分,我再施针抑制毒发,先护住他的心脉?”
“没问题。”薄言归点头。
燕绾看了枝月一眼,枝月旋即去取了针包回来,“夫人。”
“帮忙,解开皇上的衣裳。”枝月起身。
景山上前,与枝月一道,快速解开了李锡的衣裳。
在此期间,燕绾已经将一枚药丸丢进了水杯之中,以温水划开,其后将银针泡在了药水之中,“好了,你们可以开始了!”
此事,自无需薄言归出手,景山和枝月都可以代劳。
但枝月是女子,终是男女有别,是以这任务便落在了景山的头上……
“来。”枝月帮着景山,将小皇帝扶坐起来。
内力逼出一部分剧毒,这是个力气活,纵然是景山亦是十分吃力。
所幸,景山还是将毒素逼了出来。
小皇帝一张嘴,“哇”的吐出一口黑血,人始终是昏迷不醒。
“来!”燕绾让众人搭把手,将小皇帝放平在床榻上,取了银针便开始为小皇帝施针。
额头的薄汗,徐徐而出。
燕绾不敢大意,这可是皇帝,稍有不慎就会出大乱子。
“这银针上沾了解毒水,能暂时封闭皇帝身上的一些经脉,免得毒素乱窜,到时候真的回天乏术。”燕绾解释,“等着我施针完毕,枝月你去抓药。”
药,还是得抓。
不管需不需要,都得掩人耳目,不能让人辨别其中真方。
人都有探究的本能,会好奇,会窥探,但是燕绾手里的方子和解毒法子,皆不可外传,所以只能用这样的法子。
“是!”枝月行礼。
待施针完毕,燕绾已经面色青白,仿佛是耗尽了气力,坐在床头凳上,若有所思的瞧着双目紧闭的小皇帝,但愿这小子能再撑一撑。
“没事吧?”薄言归递了水过来,其后捻着帕子,轻轻拭去燕绾额头的汗珠子,“辛苦了。”
燕绾摇头,接过杯盏慢慢喝着,“救人原就是分内之事,我不过是想少沾染因果,所以来了京城之后,才放下了这老本行。”
“到底是什么毒,能瞧出来吗?”薄言归坐定。
燕绾端着手中的杯盏,仔细的想了想,“这脉象分外诡异,毒亦是艰涩难拔,我瞧着倒是有点熟悉。”
“西域小国?”薄言归了悟。
燕绾报之一笑,这便是两人之间的默契。
且,愈发的心有灵犀。
“西域小国?”景山诧异,那就是说……
燕绾叹口气,转身去桌案前,写了一张方子递给了枝月,“按照方子抓药,煎好了再送来,不要假他人之手,务必要亲自盯着,明白吗?”
做戏得做全套,自然不能让人看出端倪来。
“是!”枝月行礼。
接过方子,快速出了门。
“太医估计也在纳闷,一时间找不到解毒的法子。”燕绾回头望着薄言归,“毕竟,中原和关外还是有所区别的,咱用的法子,多数以温和为主,尤其是宫中太医,不敢动用虎狼之药。”
薄言归点头,“这是帝王龙体,岂可有所损伤?他们有几个脑袋,敢下虎狼之药?”
“所以啊,对方就是料定了这一点,这才有恃无恐。”燕绾又抿了一口水,“其实道理很简单,虎狼之药伤身,若没有十足的把握,谁也不敢拿别人的身子开玩笑,何况还是皇帝。”
说到这儿,薄言归有些犹豫,“你的意思是,这其实用虎狼之药也可以解决,不需要动用你的秘方?”
“自然!”燕绾点点头,“我给枝月的方子,是对的,但有几味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