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安城,四海赌坊。
长安城第一大赌坊易了主,人气却是不减反增,一方面,前些日子烈王妃大闹赌坊事件仿若长了翅膀一般,飞遍了京都的各个角落,如今酒楼饭馆里说的谈的,皆是烈王妃如何大显乾坤,一柱擎天赢走了赌坊地契。
另一方面,当朝小王爷战北越亲自坐镇四海赌坊,每日里想要一睹越王英姿的百姓络绎不绝,毕竟这皇亲国戚可不是那么好见的,如今有了这“大秦一霸”的号召力,那自然是客似云来。
此时的赌坊二层包厢内,冷夏悠然而立,看着下方人声鼎沸一派热闹的场面,满意的点点头。
战北越立马乖顺的捧来一杯茶水,大眼睛忽闪忽闪,狗腿道:“二嫂,可还满意?”
冷夏接过茶盏微微啜了口,应道:“不错。”
战北越赶忙讨好一笑,露出两颗晶亮的小虎牙,再接再厉:“这拜师茶可还顺口?”
眉梢一挑,斜斜的觑了他一眼,冷夏问道:“拜师茶?”
战北越蹿到她身后,在她肩头卖力的敲着,一副小媳妇的模样:“二嫂师傅,你说看我表现的!这四海赌坊自我接手以来,可没砸了你的招牌!”
冷夏轻轻一笑,慵懒回道:“这才几日?”
战北越顿时急了眼,烦躁的挠挠头,嘟囔道:“那……赌坊已经上了正轨,我就不每天呆在这了行不?”
过去了最初的几日新鲜,他的热情早已经被赌坊里的嘈杂闷窒给磨没了,现在是一提到赌坊俩字就头昏脑胀,每时每刻都巴不得远离这人间炼狱!
冷夏凤眸微挑,唇角含笑,一边步下楼梯一边悠然回给他四个字:“西疆战场。”
战北越张着嘴巴回不过神来,半响捂着脑袋哀嚎一声,他算是看明白了,二哥二嫂俩人那简直是天生一对啊,整治起自己来都是绝对的手下不留情。当时是谁觉得二嫂仙子一样横空出世,把自己从铁血无情的二哥手里解救出来的?
单纯啊!太单纯了!
没办法,只得耷拉着脑袋继续回去当他的赌坊管理员。
……
长安城郊,军营大帐。
战北烈坐在巨大的桌案前,拧着剑眉阴着俊面,处理着桌上堆积如山的军务。整个帐内都被他的低气压漫延的一片窒息,一旁肃然而立的手下噤若寒蝉,大气都不敢喘一声。
他眼睫未抬,沉声问道:“牧天、牧阳,神医慕二可有消息?”
牧天牧阳是一对兄弟,接替了被分给冷夏的狂风三人的位置,二人长的极为相似,哥哥牧天较为憨厚,弟弟牧阳更机灵一些。
“爷,有消息了,神医慕二曾于半月前出现在吏城,十日前到达铎州,三日前在徐陵落脚……”牧阳肃然汇报,突然脑后一凉,瞥着桌案前王爷那阴森森的眼神,顿时抖了一抖,咽下了后面未说完的话。
战北烈冷哼一声,嗓音凉飕飕的问道:“查到了他的行踪,却找不到他的人?”
牧天赶忙为弟弟解围,斟酌着解释道:“爷,神医慕二行踪飘忽,一身轻功出神入化,属下追不上……不过按这路线来看,他的目的地应该是长安,不出五日,即可到达京都。”
战北烈压抑着心头无端窜起的怒气,执起茶盏喝了口,突然一呛,发出一阵剧烈的咳嗽,“砰”的一声,他将手中的茶盏重重地灌到桌案上,一张俊面阴雨密布,大喝道:“这是什么茶!”
钟苍嘴角抽了抽,板着脸无奈的回道:“爷,这是皇上派人送来的贡茶,您上次进宫喝过,说……味道不错。”
战北烈狐疑的瞥了那极难下口的茶一眼,再端起来抿了一口,面色不自然的轻咳一声,低下头处理军务折子,阴沉的嗓音应道:“嗯。”
手下三人暗暗互换了一个眼风,王爷这几日,逮着谁咬谁啊!
牧阳朝两人眨眨眼,意思是:想个办法啊!这么下去哪受得了?
钟苍朝王府的方向努嘴示意,牧天挑眉:莫非是因为许久未见小王妃?
牧阳耸耸肩,偷偷瞥了战神一眼:谁上?
钟苍板着扑克脸,牧天低头撵蚂蚁,齐齐假装没看见。
牧阳以手扶额:这俩人,不厚道!
牧阳装模作样的凑近钟苍牧天,以一个战北烈绝对能听见的声音,鬼鬼祟祟的说道:“不知道小王妃这个时候在干嘛呢?”
三人偷偷瞥着战北烈的神色,果然,大秦战神处理军务折子的手微微一顿,随即立马摆出一副严肃专注的表情,耳尖却是悄悄一动……
钟苍沉声回道:“听说这几日皇后迷上了赌骰子,小王妃应该陪着去了四海赌坊。”
牧天憨厚点头:“越王爷应该也在吧?同是王爷,看咱们爷忙的,连回府的时间都没有。”话风一转,问道:“越王好像说过要拜小王妃为师吧?”
这话落下,大秦战神的气息顿时再度阴森了几分,牧阳偷偷朝两人打了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