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回到烈王府之时,周福正等在门口,看见二人急忙迎了上来,说道:“王爷,王妃,西卫使节侯在客殿内。”
此时这个关系,慕容哲是绝对不会再来的,能出现在这里的除了那个所谓的舅舅,也不会再有别人了。冷夏眉梢一蹙,道:“我不是吩咐过,以后都不想再在王府见到他们。”
周福赶忙解释道:“回王妃,他说……他说今日是王妃母亲的忌日。”
这话说完,周福小心的瞄了瞄冷夏的神色,心里暗自猜测,据王妃的舅舅说今日是王妃母亲的忌日,只是现在小王妃神色到没有多忧伤,许是主子知道这事,特意陪王妃出去散心,以免她伤心思母!
战北烈挥了挥手,让周福退下去,他在心里对冷夏的来历已经有了几分猜测,当下也不多问,牵着她的手朝客殿走去。
此时的客殿内,何永生和何张氏正局促的坐在椅子上,喝着小厮送上来的第六盏茶了。
何永生心头烦躁,三皇子给他的这个任务实在不好办,一方面他能升官发财全指望了这个和亲的侄女,一方面西卫只手遮天的三皇子他也不敢忤逆了,只有走一步看一步了。
另一头的何张氏紧张兮兮的捧着茶盏,她还没忘了上次那个侄女的冷淡和凶狠,一想到这次来此的任务,更是吓得浑身颤抖。
待见到进门的冷夏和战北烈时,何永生心头咯噔一下,没想到烈王爷竟也跟着来了。
他深吸了几口气,平复了心里的紧张,摆出一副摆出一副伤心失望的表情,忧愤哀痛高呼道:“夏儿!今日是你娘的忌日,你可记得?”
冷夏眸色一冷,和战北烈一起坐到主座上,冷冷的看着他们,并不做答。
这样的人,若真有这份浓厚的亲情,也不会在外甥女被强迫和亲之后,投靠那始作俑者罪魁之首,还口口声声说是为了慕容冷夏好,这其中有几分真几分假,恐怕他们自己也心虚的很。
战北烈看着面前跳梁小丑般的何永生,鹰眸如利刃般让何永生一抖,才沉声说道:“西卫使节在我烈王府里,还是收敛的点好,本王的王妃,可容不得你大呼小叫!”
何永生被战北烈的气势压的连呼吸都快忘了,早就听说大秦战神神勇无比,这样的气势,三皇子是绝对绝对没有的,当下不由自主的软了下来,带着分讨好的意味,道:“烈王,我好歹是夏儿的舅舅。”
战北烈嗤笑了一声,舅舅?
冷夏和亲数月也不见家书一封问候冷暖,如今到舅舅长舅舅短,倒是真正可笑。
战北烈并不理睬,径自端起茶壶给冷夏倒了杯茶,体贴的递了上去。
冷夏接过茶盏,微微啜了一口,不想再在这样莫须有的人身上浪费时间,语气强硬不容置疑:“开门见山。”
何用生被她这傲慢的态度,气的鼻子不来风,却也无奈,毕竟身在烈王府,只能压着火气道:“夏儿,今日是你娘的忌日……”
“我已经说过了,你应该称我王妃,这事我知道,你还有什么要说?”冷夏看也不看他一眼,直接出口打断了他,冰冷的问道。
何永生叹息了一声,面上神色悲悲戚戚,哽咽道:“你娘叫何琇,刺绣一直是极好的,临进宫前她绣了一张帕子,给我留做纪念,这二十年我一直小心的收着,想念你娘了就拿出来瞧瞧,这次我特意带来了,想着她的忌日,你应该会想看一看,怀念一番。”
说着,他从怀中掏出一块陈旧的帕子,极尽珍惜的递给冷夏。
冷夏接过来扫了一眼,其上绣了粉色盛开的水芙蓉,冷夏模糊记得那是何琇最喜欢的花,只是这帕子虽旧,针口却明显是新的……
眼眸渐渐变得冰冷,她凉凉的勾了勾唇,淡淡道:“没事你们可以回去了。”
何永生仿似没听见一般,沉浸在回忆中,自顾自接着说道:“那年你娘只有十二岁,家里穷,没办法你外祖父只能把她送进宫里,当个粗使丫鬟,好在……好在她有福分,没两年竟当上了贵人,后来又生了你,如今看到你出息了,有了个好归宿,舅舅也就放心了。”
他说完后直勾勾的盯着冷夏,就连那一直低着头闷声不响的何张氏也偷偷的拿眼角瞄着她,似是想从她的面色上找出点什么端倪。
冷夏沉默了半响,战北烈一边拉过她的手握在自己的大手里,一边不耐烦的沉声大喝:“送客!”
何永生面上一惊,眼中划过一丝精光,眼见有侍卫进来,极其识趣的拉着何张氏走了出去,那条声称小心保存了二十年的帕子,早抛诸脑后,也不要了。
待他们走后,冷夏和战北烈也走出了客殿,心头凭空缠绕了一丝烦乱的感觉,挥之不去。
这次何永生来,明显是一个试探,试探的是什么她也心里有数,慕容冷夏的记忆残缺不全,关于母亲何琇只有一个大概,想来何永生今天所说的这番话该是半真半假的。
再有三日五国大典就要开始了,他们最好到时候别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