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马闪开了两步,依旧是以那双忧郁的眸子,寂寥的望着夜空,一副高深莫测的模样。
恨得叶一晃直想拿脚踹它!
冷夏委婉的谢绝了弑天的好意,让钟苍将马车中备着的干粮取了出来。
虽然前世在出任务的时候,除了人肉什么东西都吃过,但是在有的选的时候,对于这些和死人肉堆在一起的菜,她还是敬谢不敏。
钟苍从马车里拿来了几个馒头,他们在路上已经走了三日,战北烈和冷夏对于吃又没什么讲究,剩下的干粮也不过就是些简单易放的馒头了。
钟大奎傻不愣登的问了句:“姑娘,要不把咱们的包子匀你几个?”
“呕……”刚吐完回来的叶一晃,听见这句话,又一个高蹿了出去,吐的震天响。
……
翌日一早。
卯时方至,一声号子响起,弑天齐齐穿戴整齐在院子中列队。
自从冷夏给他们训练开始,他们就养成了这个习惯,每日这个时间必起床,条件允许的时候会晨练一番,即便不允许,也保持着良好的作息时间。
冷夏瞧着这一个个精神饱满的面孔,缓缓说道:“今天我不会参与你们的行动,以前怎么做的现在还是怎么做,让我瞧瞧,你们有多少长进!”
冷夏一声令下,他们便开始行动了。
周仲在第二大队中派出了几个擅长追踪打探的,作为斥候先进山里探了探情况。
当初他们分组的时候,第一队是单兵作战能力强、身手出众的人,第二队是观察力敏锐、分析能力强的人。
周仲所带领的第二队也许单论身手不及第一队,但是几乎每个人都有一些其他的本事,比如追踪、隐匿、陷阱,或者是一些别的技艺。
一个时辰后,斥候回来禀报,山中一个谷坡内的确有个寨子,具体的人数并不清楚,但是少说也有几百人。
那个位置极佳,四面是光滑的山壁,呈瓶颈形,由上往下看只有一个容一人通过的缝隙,仿若一线天。
总结下来只有四个字:易守难攻。
钟苍和狂风三人不自觉的开始思考着进攻的策略,他们是战神的手下,不自觉的就将这当做了战场。
战场杀敌,讲究策略。
四人思考了半天,依旧没想出一个完美的法子,能在不惊动敌人的情况下实施偷袭,以最小的牺牲将敌人一网打尽。
谷坡是容易下的,即便是四壁光滑,但他们身上都怀有轻功,下坡倒是极为简单。
但是这么多人一起行动,如何能不惊动敌人呢?
就在他们以为弑天会愁眉不展的时候,四人齐齐瞪了眼。
池虎一声令下,四百零二人以秋风扫落叶之势,“呼啦”一下向着山内进发了,雄纠纠气昂昂!
每个人的脸上都是兴奋的好战的神色,那眼珠子都是碧绿碧绿的,闪耀着跃跃欲试的幽幽绿光。
钟苍不由自主的想到了一种动物:狼。
一群狼!
一群好斗善战的狼!
闪电挠挠头,弱弱的问了句:“他们这是已经有了策略了?”
雷鸣瞪着眼,不可置信:“这么快?不会吧?”
冷夏唇角一勾,悠然牵起了战北烈的手,慢悠悠的跟了上去,边走边说:“看看不就知道了。”
此时,昨日吐的脸都白了的叶一晃,蔫了吧唧的起了床,看着朝山中席卷的众人,顿时精神了,这等有意思的事,怎么能没有他?
“兄弟们,等等我!”说着拔腿就跟了上去。
整个客栈的院子内,唯一还留下的,只有忧郁望天的老马,雷打不动。
山路崎岖,弑天因着当初冷夏的一番训练,每日在山中互相偷袭,倒是训练了出来,走的极快,如履平地。
战北烈和冷夏倒是不急,慢悠悠的跟着。
此时不只是钟苍几人,就连战北烈都在疑惑着,弑天方才几乎连想都没想,斥候汇报完毕后,就集体绿着眼睛出发了,这么短的时间,能有什么样的良策?
母狮子身手惊人她是知道的,心思慎密他也是知道的,但是身手可以训练,难道短短几个月的时间,这群人连脑子都训练的非同一般?
这个疑惑一直跟随着众人到了一线天的跟前儿,终于解开了。
雷鸣差点忍不住想破口大骂,他妈的这群狂徒,说他们不是悍匪,谁是?
竟然就什么策略都不做,施展轻功就冲了下去,一个跟着一个,落地的瞬间齐齐提起大刀,虎了吧唧的就往人堆儿里扎!
一个个跟疯了似的,绝对的战斗狂人!
端的是一往无前悍不畏死的气势,打起架来不要命!
你扎我一刀?
很好,我捅了两刀,我赚了!
冷夏看着战北烈投来的戏谑目光,抚了抚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