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几人商量了片刻,将北燕的士兵放了回去,毕竟烈王此时不在,若是因为这件事引起了战事,可就得不偿失了。
但是关于那几十个流民的处置,他们的口风却是一致的,决不能眼睁睁的瞧着他们死在面前。
“妈的,你们给我等着!”北燕兵放了几句狠话,进了雪山。
他们本以为这件事就算了结了,不过是几十个流民,救了也就救了,谁知道,不过片刻的时间,他们甚至还没回到大军的阵营里,那些北燕兵带了帮手来,大喝着就冲上来厮杀了开!
交手中两边都死了几个,这下剩下的人也红了眼,互相厮杀着。
流民惊慌间尖叫着,声响吸引了大秦的军队,派出了一小队侦察兵察看,侦察兵一见这形势,立马也冲了上去。
丫的就你们人多啊!
与此同时,后面雪山上又下来了一小队北燕的兵……
丫的以为咱没人啊!
这下全乱了!
开始还只是小数量的打斗,如此几番后,私怨成功的升级成乱斗,后来渐渐的演变为大军的厮杀。
不,这不能叫厮杀,不能叫战争……
完全是一次无组织无纪律无预兆的大规模持械斗殴事件!
说白了,就是两边儿的士兵们,打了个群架!
冯贤立吞了口唾沫,猛的仰起头,高声说着:“爷,咱不认为自己有错!战场杀敌是一回事,一旦上了战场,面对的就是敌人、对手,不杀死对方就要被杀死的敌军!可是那些只是手无寸铁的百姓啊!不管他们是哪个国家的,咱们都做不到眼睁睁的看着他们被北燕的士兵残忍的屠杀!”
战北烈揉着太阳穴,淡淡的问了句:“伤亡如何?”
冯贤立刚才鼓起的胆子,顿时又缩了回去,声音小的像蚊子哼哼:“咱们牺牲了四百多人,伤了六千七百多……”
郑石扯着大嗓门,跟着补充:“娘的北燕也没讨了便宜,老子杀了他们两千多!受伤的更是接近一万!”
他说完赶紧朝着一直没出声的冷夏瞧去,嘿嘿笑着:“这还多亏了谋士教咱们一击毙命的手段,省了那些没用的花招,咱是一刀一个!一刀一个!过他娘的瘾!”
“对!过他娘的瘾!”
七个副将齐声呐喊,激动的无以复加,将见到偶像一样的目光投向冷夏,直到他们真刀真枪的和北燕兵拼了起来,才真正见识到了谋士教导的手段的强悍。
不花哨、不拖沓,利落、凌厉、一击毙命!
冷夏失笑,真是些实心思的汉子。
饶是以她雷打不动的淡定性子,被这么七个大老爷们儿赤裸裸的崇拜眼神盯着,也不自觉的眨了眨眼,有点别扭。
大秦战神是坚决不会承认,手下落在冷夏身上的目光,让他吃醋了!
他咳嗽了一声,召回了死死黏在他媳妇身上的视线,沉声问道:“后来呢,怎么结束的?”
“后来北燕那边儿人越来越多,咱们又揍了几下就撤了,他们有喀达什雪山作为天然的屏障,易守难攻,咱们……”冯贤立的眼睛闪了闪,黑黑瘦瘦的脸上泛起了微红。
他们跟着战北烈多年,不论脾性还是作战的手段,也都有几分战神的影子,霸道、迅猛、一往无前!
对于大秦的军队来说,撤退绝对算的上一个耻辱!
冷夏和战北烈却是点了点头,好汉不吃眼前亏,眼见形势逆转,已经占了便宜自然要赶紧跑!
一直没出声的冷夏,突然问道:“牧天牧阳呢?”
战北烈也想到了她那日说的办法,来了兴致,问道:“牧天牧阳可回了军营?”
本来还等着挨训的副将,一听她转了话题,心里的感激感动顿时“呼呼呼”的往上蹿,谋士真是讲义气啊!
七人暗暗的朝着她挤眉弄眼,冯贤立赶紧答道:“是,王爷走后没几日,牧侍卫就回来了,拉了一辆密封的大车,还有几个工匠,咱们问,他们只说是谋士要用的。”
想起这一茬,两人那日回到军营时,神神秘秘又满脸便秘的表情,又浮现在了眼前。
尤其他们说谋士跟着王爷去了落峰关,牧天牧阳顿时扑在大车上,连连感叹:“不在好,不在好!”
好像那车里有啥宝贝似的!
冷夏走到帐外,吩咐门口候着的勤务小兵,道:“去把牧天、牧阳叫来。”
“是,谋士!”小兵行了个军礼,赶忙跑去了。
不一会儿,牧天牧阳就飞奔了过来,不待冷夏询问,他们已经满脸激动的说道:“王妃,咱们照你的吩咐,从长安调集了会功夫的侍卫,做足了准备采集硫磺,那真是一片巨大的矿藏,咱们看见的还只是外围的,再往山里的内部走,更是多!”
他们一边说着,仿佛已经看到了这大笔的硫磺变成了金子,变成了国库中的银两,变成了打仗时的军费……